|
话说在大唐江夏（武汉）姜郡守家的下人家里，有个女孩出生，父母给她取名玉箫，小玉箫长得标致出众、美丽动人，很讨人喜欢。而在千里之外的大唐京兆万年县韦家，却出生了一个男孩，刚出生一个月时就威武异常，能爬能跳，而且昨天笑哈哈的。其父亲见其长得像诸葛亮，于是开心的对下人说：“吾小儿乃是诸葛武侯的后身呀！武侯生当东汉末年，是西蜀的丞相，蜀人长久受到其恩惠。如今他又降生在我家，将来定为蜀门之统帅。”韦家的下人们听了此话，都感到很奇异，其母亲便以“城武”做小男孩的字号，其父亲给他起名叫韦皋，字城武。 韦皋少年的时候父亲就去世，家道中落，虽然出身贫寒，但是却气凌霄汉，每与相公所谈，未尝一言屈媚，因而被别人见重。韦皋身长七尺，学兼文武，与嘉兴人陆贽交好。陆贽，字敬舆。溧阳县令陆侃第九子，人称“陆九”。 陆侃早逝，陆贽幼年受母亲韦氏教导成长。陆贽有独立见解和操守，与众不同，学习儒学颇为勤苦。陆贽因为其母亲也姓韦，所以与韦皋结拜为兄弟。 韦皋时到江夏旅游，住在姜郡守家的塾馆里。姜家有个儿子叫姜荆宝，已经读过两种经书，荆宝虽对韦皋以兄相称，但是对韦皋恭敬侍奉的礼数就像对待父辈一样。玉箫正好是荆宝的小丫环，才十岁，荆宝对玉箫说：“韦公子人品一流、才华出众，你前去侍奉，让他可以安心读书”。 玉箫连忙前去。 来到塾馆里，玉箫看到韦皋正在读书，于是笑对韦皋说：“韦公子在看什么书？”韦皋看到玉箫，连忙把书放下，说：“在读《孙子兵法》，你怎么来了？”玉箫说：“我们公子叫我来伺候你读书。”韦皋说：“谢谢荆宝的厚爱，其实我一个人可以应付。”玉箫说：“其实来者皆是客，你何必辜负了我们公子一片好心！”韦皋说：“既然你愿意留下那就麻烦你了。”从此以后，荆宝常常让玉箫只身前去侍奉韦皋读书，玉箫对此颇为乐意，于是替韦皋端茶倒水、洗衣扫地。韦皋也会教一些字给玉箫认识。 江夏湖泊众多，在读书之余韦皋经常带玉箫前去湖中泛舟，一天，大雨初晴，韦皋又带玉箫去湖中游玩，雨后的湖泊空气特别清新，湖水更加清澈，远处的青山更加翠绿；水中的鱼儿成群结队的游来游去，个别生猛的大鱼还跃出水面，而湖中的莲花也特别的鲜艳。远处有不少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采莲，她们一边采莲一边唱着曲子，玉箫开心的感叹说：“江夏的湖泊景色太美了！”两人在湖中游玩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此时采莲的女子已经离开，湖中开始安静下来，韦皋放眼看去，只见远处湖中央一只白鹭立在湖中的竹竿上，像一块洁白的白玉。玉箫见月亮已经出来了，于是催促韦皋划船回去。 回到塾馆，韦皋诗兴大发，写下一首诗：“雨霁天池生意足，花间谁咏采莲曲。舟浮十里芰荷香，歌发一声山水绿。春暧鱼抛水面纶，晚晴鹭立波心玉。扣舷归载月黄昏，直至更深不假烛。”韦皋写好后交给玉箫看，玉箫看完后叹息说：“公子你写诗太美了！看来你的才华真的不可限量”。 三年之后，姜郡守对韦皋说：“你在府上已经读书三年、学业有成，该进京求个功名了！”韦皋只是支支吾吾。韦皋因家里负担太重、而且自己身无寸金、未能成行，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便迁居到头陀寺中居住、读书。荆宝听说韦皋搬出去居住，仍然时常打发玉箫到寺里去听韦皋使唤。 一天晚上，玉箫又来到寺庙里，看到韦皋秉烛夜读，于是笑说：“书中真的有黄金屋吗？韦公子读书读得那么入迷？”韦皋笑说：“书中不仅有黄金屋，可能还有颜如玉！”玉箫害羞的说：“你是在抓弄我？”韦皋说：“没有，我是随便说说，请你不要生气。”日久天长，加上玉箫与韦皋的年龄也稍稍大了，两人之间便产生爱慕之情。这时，姜郡守接到韦皋叔父的来信说：“侄儿韦皋长期客居贵郡，恳切盼望打发其回家省亲。”姜郡守看过信后，给韦皋准备了沿途的盘费和用品，打发其乘船回家。 姜郡守怕韦皋迟迟不肯启程，便对荆宝说：“大丈夫应该以事业和国家为重，你不要再让玉箫与韦皋相见了，这样会毁了他的前途”。 荆宝无奈，只好说：“孩儿知道了。”玉箫听闻韦皋要走，心里着急不已，又万分不舍，无奈想到自己只是个婢女，又有点自卑胆怯，于是打算不再和韦皋见面。 明日，舟船停在江岸边，韦皋慢吞吞的五里一回首来到码头边，脚好像长了千金铅一样迈不动，韦皋以为荆宝和玉箫会来送行，没想到却看不到他们。此时，姜郡守不断催促，韦皋才慢吞吞的上了船，姜郡守又催促船夫快快起航。韦皋依依不舍，泪眼模糊，于是写信交给姜郡守以别荆宝和玉箫。 船刚刚到河中间，荆宝突然与玉箫一块坐船而来，大喊：“韦皋、韦皋。”韦皋喜出望外，看见是荆宝和玉箫，于是悲喜交集。荆宝对丫环玉箫说：“你随船前往，沿途侍奉韦皋。”韦皋对荆宝说：“如果这样会使玉箫长时间见不到你，我还是不带她一块去为好。”荆宝说：“你我是兄弟，不必推辞”。韦皋于是深情望着玉箫，只见其低头不语。荆宝笑说：“玉箫其实是很喜欢你的，听说你要离开，茶饭不思，整天愁容满面，一日不见你，如隔三秋。”韦皋握住玉箫的手和玉箫相互约定说：“少则五载，多则七年，我韦皋即来娶玉箫”。玉箫突然泪流满面，韦皋留下玉指环一枚交到玉箫的手中，又写了《留赠玉环》诗，一起赠给了玉箫。玉箫看诗，只见上面写道：“黄雀衔来已数春，别时留解赠佳人。长江不见鱼书至，为遣相思梦入秦。”玉箫坚信韦皋会回来娶她，于是含泪与韦皋告别。 大历六年，十八岁的陆贽中进士，韦皋始仕为建陵挽郎，陆贽又应博学鸿词科考试得高第，授华州郑县县尉，后被免职回乡。寿州刺史张镒精通经史、名望很高，陆贽前往谒见。两人于是摆酒畅饮，交谈三日之后，张镒认为陆贽是奇才，请与其结为忘年交。及陆贽辞别，张镒遗陆贽钱百万，说："愿备太夫人一日之膳。"陆贽不纳，唯受新茶一串而已，说："敢不承君厚意。"陆贽又以书判拔萃，选授渭南县主簿，迁监察御史。 名臣张延赏家世显赫，乃唐朝宰相、中书令张嘉贞之子。早年以门荫入仕，历任左司御率府兵曹参军、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关内节度从事、太原少尹、给事中、御史中丞、中书舍人、河南尹、御史大夫、淮南节度使、荆南节度使。大历十四年，张延赏改任检校兵部尚书、成都尹、剑南西川节度观察使，仍旧兼任御史大夫。当时，蜀地屡经兵乱，百姓疲敝，制度荡然无存。张延赏到镇后，轻徭薄赋，依法办事，使得蜀地逐渐恢复繁荣，后被加为吏部尚书。 张延赏有个女儿长得容貌动人，于是经常举行宴会招待客人，想要从客人中挑选一个女婿，可是众多客人之中没有一个他满意的。张延赏的妻子苗氏是太宰苗晋卿的女儿，有识人之能，苗氏对张延赏说：“韦皋气度不凡，谈吐不落众人之后，听说其能文能武，是不错的人选”。 张延赏叹息说：“可惜韦皋只是个挽郎。”苗氏说：“韦皋将来的尊贵，无人能比。”张延赏于是将女儿嫁给了韦皋。韦皋推辞说：“属下已经有心上人！”张延赏说：“那你为什么不把她带在身边？”韦皋说：“我们暂时分开两地。”张延赏说：“这就证明你们没有缘分！况且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你不如先和我女儿成亲，以后再纳你的心上人为妾，这是一举两得。”韦皋听闻张小姐容貌出众又有贤惠之名，想想觉得也是，于是答应了婚事。 转眼过了三年，因为韦皋性格清高，不拘小节，张延赏有点后悔，以至于对韦皋非常无礼，家中的奴婢们也逐渐瞧不起韦皋。只有苗夫人对韦皋一直很好。韦皋心中的愁闷和气愤不能控制，其妻子张氏也哭着说：“韦郎是个七尺男儿，又文武全才，怎能长久呆在我们家中，让家里人和奴婢瞧不起！大好年华，怎么能够虚度？”韦皋于是向张延赏家里的人告辞，独自准备东游，妻子张氏将自己的嫁妆首饰全都送给了韦皋。张延赏对于韦皋的出走很是高兴，送给韦皋用七匹马所驮的物品。韦皋笑对下人说：“既然是岳父的厚礼，不能够不要！” 韦皋于是兴高采烈的带着厚重的礼物出门，此时，天空一对大雁展翅高飞，不断的鸣叫，韦皋弯弓上箭，一箭就把两个大雁射了下来，于是作诗一首：“腰间宝剑七星文，掌上弯弓挂六钧。箭发穿云双雁落，始知秦地有将军。”每到一个驿站，韦皋就叫一匹马驮着物品返回张延赏家中，经过七个驿站，所送的物品，又全回到张延赏家中。韦皋所带的东西，只剩下妻子所送的首饰和一个口袋以及一些书籍。物品全部送回来，张延赏还不知道。 唐德宗继位后，韦皋经过自己的努力，得调补华州参军，累授使府监察御史。而张镒得升同平章事（宰相），同平章事卢杞忌张镒忠直，于是排挤张镒出为凤翊陇右节度使，陆贽曾经向张镒提起过韦皋才能，张镒向德宗奏韦皋为营田判官，唐德宗知道韦皋的才华，于是对众大臣说：“营田判官职位太小了，朕封韦皋殿中侍御史，权知陇州行营留后事”。韦皋于是跟随张镒赴任。 此时，大唐的各地节度使时有叛乱，德宗征泾原将士前去讨伐，无奈宦官贪污，导致泾原兵变，德宗在将士的拥护仓皇出逃，来到奉天（陕西乾县），关中叛军拥立前太尉朱泚称帝，朱泚的旧部凤翔兵马使李楚琳杀张镒，劫众叛归朱泚。朱泚派将领和使者劝降韦皋，使者对韦皋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关中大部分将士已经归附朱皇上，而且皇上之弟朱滔身拥重兵，藩镇幽州，将军何不快做决定？”韦皋大笑，说：“其实我早有归顺之心。”于是下令：“置酒款待使者和各位将领。”大家痛快餐饮，此时朱泚将领和使者都喝得东倒西歪，韦皋将酒杯一扔，只听见“啪”的一声，韦皋已经手起刀落斩杀朱泚的将领，韦皋怒说：“速斩朱泚使者”。旁边的将士一拥而上，将朱泚使者诛杀。 德宗闻讯，大喜，笑对众大臣说：“看来朕没有看错人！”乃授韦皋陇州刺史，置奉义军，拜节度使，以宠其功。此时，叛军围攻奉天甚急，韦皋遣兄韦平及韦弇率军继至奉天，官军士气益壮，韦皋又驰使与吐蕃连和，大唐陇坻遂安。德宗加授韦皋检校礼部尚书。 时，西山兵马使张朏作乱，攻入成都，张延赏逃奔汉州。张朏得意忘形，下令大摆筵席，乱军喝得东歪西倒。张延赏得到消息后大喜，立即令鹿头戍将叱干遂带兵反攻，张朏已经喝得晕头转向，其属下连忙着急将其摇醒，张朏迷迷糊糊的说:“出什么事了？”其属下惊慌失措的说：“官军又重新杀了进来。”张朏胡言乱语的说到：“他们既杀我一个回马枪，拿我的枪来，我要收拾他们。”刚说完，叱干遂已经杀了进来，一刀就将张朏结果了。 鹿头戍将叱干遂讨平张朏之乱，张延赏得以返回成都。泾原兵变后，由于大将李怀光不满卢杞等奸臣，唐德宗于是逃往梁州。张延赏向梁州运送大批物资，给朝廷予以支持。唐德宗将剑南蜀川倚为根本，于是非常重视张延赏。朱泚与李怀光的叛乱被李晟等大将平定后，德宗自梁州还，召韦皋为左金吾卫将军，迁大将军。 贞元元年，唐德宗因宰相刘从一患病，征拜张延赏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但张延赏因此前曾与凤翔节度使李晟发生矛盾，在拜相任命上遭到李晟的阻挠，最终只被授为尚书左仆射，未能成为宰相。朝廷给韦皋拜检校户部尚书，兼成都尹、御史大夫、剑南西川节度使，代张延赏。张延赏听闻韦皋加官进爵代替自己为剑南西川节度使，叹息说：“看来夫人没有看错人！”其妻子却在旁边捂嘴发笑。韦妻听闻韦皋不负所望，风光回来还代替了自己的父亲，心里觉得十分开心和安慰，心想：“当初没有选错人！” 韦皋在众人前呼后拥的来到成都，地方官员连忙出来迎接，个个都拍马屁奉承，韦皋笑对众人说：“吾岳父大人近年可安好？”成都伊连忙说：“安好、安好！”其他的官员连忙应和说：“尚书大人有这样出众的女婿，当然安好了。”说完大笑。韦皋连忙前去拜见岳父、岳母，岳母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叫韦皋快起来。韦妻出来和韦皋相见，两人久别胜新婚，开始问长问暖，张延赏和妻子甚感安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知不觉过了五年，玉箫见韦皋没有回来，便天天到鹦鹉洲默默祈祷。玉箫想起大唐诗人崔颢的《黄鹤楼》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于是黯然泪下。 又过了两年，已是春天，玉箫叹道：“春暖花开情不开，伤心往事谁来摘，春去秋远冬又来，韦君音信入大海。”于是有寻死之心。此时，荆宝科举高中赴西川为县官，但因为犯重罪，被关押。玉箫万念俱灰，不断的自言自语的说：”韦皋郎君走了七年多了，肯定不能回来了！荆宝也离我而去，看来我是个不祥之人。”于是绝食而死。姜家可怜玉箫死于节操，将韦皋送给她的那只玉指环载在玉箫中指上一同殡葬了。 韦皋代张延赏为剑南西川节度使，出镇西蜀，由于公事繁忙，渐渐把玉箫遗忘。时，蜀地周边的一些未开化的蛮族首领见大唐动荡不安，不时发兵攻打、抢掠和骚扰蜀地边界，韦皋力挽狂澜、屡立战功，朝廷加封韦皋为仆射。韦皋大喜，对众属下说：“大丈夫应该建立不世的文治武功。”于是下令将关在监狱里的囚犯重新审讯，为冤、错案平反昭雪。 犯人中有一个人，身载重枷上堂审理，偷偷看了看韦皋一眼，看到韦皋，悄悄自语说：“仆射是我当年的韦兄。”于是高声吁道：“仆射！仆射！还记得当年姜家的荆宝吗？”韦皋犹豫想了一下，说：“记忆犹新。”犯人大喊说：“我就是荆宝！我就是荆宝！”韦皋惊说：“弟犯了什么罪受此重刑？”荆宝答道：“我与韦兄分别之后，很快便以明经科应举及第，又被选为青城县令。无奈家人不慎，误将公署房舍及仓库牌印等烧毁，于是定罪入狱。”韦皋说：“家人犯罪，并非你的过错。”于是当即给荆宝平反雪冤，仍把县令的官印交给荆宝，并将处理意见呈报眉州刺史。刺史发下命令:“暂不让荆宝赴任”。于是派人将荆宝看守起来，于是上奏朝廷。德宗为了给韦皋面子，下令荆宝可以穿戴荣耀的官服，而且留作韦皋的幕宾。 时值战乱刚刚结束，百废待兴，韦皋公务繁忙，一直过了几个月，韦皋才想起玉箫的下落，于是问姜荆宝：“玉箫过得怎么样？她还好吗？”荆宝叹息说：“仆射上船的那天，跟她留下契约，七年为限，必来娶她。吾听说玉箫见君过期没来，她便绝食而终了。”言罢，又吟诵《留赠玉环》之诗：“黄雀衔来已数春，别时留解赠佳人。长江不见鱼书至，为遣相思梦入秦”。 韦皋听罢，无限痛心，哀叹不已。从此之后，韦皋刻苦抄写经书，大事修造佛像，借以报答玉箫的一片诚心。韦皋时刻思念玉箫，只恨无缘与她再见一面。当时有个祖山人，自称有西汉神人李少君的招魂之术，能让死者与亲人见面。韦皋请祖山人做法，让其与玉箫相见。祖山人对韦皋说：“仆射要想和玉箫见面，需斋戒七天。” 七天之后，道人为韦皋开坛做法。在一个月光朦胧的深夜，玉箫的灵魂便飘然而至。见到韦皋后，韦皋想上前拥抱玉箫，没想到扑了个空，玉箫哀伤说 ：“你我人鬼殊途，是不可以接触的。”韦皋流泪说：“都怪我，一心只顾功名，后又忙于公务、忙于平叛，把你忘记了。”玉箫说：“这都是命中注定、这都是天意。”于是消失。韦皋惊慌失措，大喊：“玉箫，玉箫。”道人安慰韦皋说：“人死不能复生，如果节度使想替玉箫做点事，那就请为她立像吧。”说完告辞。 天一亮，韦皋立即令下人为玉箫立像供奉。晚上，玉箫的灵魂来到韦皋的房间，韦皋感应到玉箫的到来，连忙起来。玉箫施礼致谢说：“承蒙仆射军经造像的帮助，十天之后我就会托生降世。再过十六年，便可再次成为您的侍妾，以谢大恩。”临去这前，玉箫又微笑着说：“都怪丈夫薄情，让我与您死生相隔呵！”韦皋深感惭愧，突然一惊而醒，原来是自己做了个梦。
| 
发表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