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我们屋里要备齐以下东西。
凭本本买煤球、蜂窝煤要到里把路远的解放桥头煤店排队买。压煤球机器的kin零哐铛轰隆声,满脸黢黑的铲煤人的面貌都有记忆。
我十四五岁,去街上旧货摊买4个大号滑轮就是旧轴承,拿回来穿上木棍作轴、铺上木板,钉成一个可滚动的平板车。平常日子街上溜起耍,买煤就用它托运,50斤放上去合适。绳子捆紧,谨慎拉扯,像乌龟爬一样慢慢地拉回来。
杂树炭和柴火是尧山背的农民挑来菜市卖的。炭4-5元一担,柴火块把两块两捆。总是奶奶去东江市场讲好价,在前带着人家挑回来。我屋里有大秤砣的杆秤,公平交易,不亏不占。
杂货铺买回火柴一包10盒、一瓶煤油、一把油柴、一瓶散装三花酒。
爷爷蹲在厨房门口沾着盆子里的水、磨着菜刀。久不时用右手的大指妈在刀刃上刮一刮,看看刀口锋利了没有的动作,印象还在。
节前奶奶总会催我们小娃子去剃头铺剃头。还讲,三十夜晚一定要洗脚。讲是“开新罐子,走新路”。
拿票去菜市买供应的活鸡、活鱼,猪肉、水豆腐、油豆腐。
我清早八晨天不亮起来,去东江菜市摆马卵鼓或烂砖头或拿花篮筐占位排队买肉,嘎子窝夹一个大口洋瓷碗准备装豆腐。苦苦的等待开市砍肉,死死的盯着自己那个石头或篮筐,怕人参队。不断的搓手顿脚、盼天亮暖和。没得牌打,没得人扯东西、刮板路。寂寞无奈,受冷挨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