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振带着神策军杀气腾腾的来到独孤府,独孤颖慌问:“你们想要干什么?”程元振高傲的说:“奉郕国公的意旨,令公子独孤天和建宁王有窜谋,现在前来抓拿令公子。”独孤颖如晴天霹雳,其妻子连忙激动的拦住神策军说:“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儿子才十四岁,他不会谋反的!”程元振一巴掌就把独孤颖的妻子扇到一边。神策军把独孤颖的儿子独孤天从房里拉出,独孤颖连忙下跪求情说:“中尉别这样,他可是我唯一的儿子,求你们饶了他。”程元振怒说:“我管你有几个儿子,带走。”独孤天大怒说:“我没有和建宁王窜谋,你们陷害我!你们这帮阉人,迟早有一个天不得好死。”程元振大怒,扇了独孤天两巴掌,还使出娘娘腔的力气揣了独孤天一脚。大怒说:“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于是下令带走。 第二天,独孤颖听闻儿子被打入死牢,万念俱灰,于是失魂落魄的和妻子来到女儿独孤艳的床前,独孤艳面无表情好像死人一样的躺在床上,独孤颖突然下跪说:“女儿啊,你还是嫁给李辅国吧?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你弟弟。”独孤艳连忙下床扶起父亲,嘴里伤心的说道:“父亲,你别这样!”其妻子也伤心难过的说:“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嫁好嫁坏这都是命,你为了这个家就认命吧!”独孤艳听说弟弟凶多吉少,更加伤心欲绝,于是一边擦泪一边说:“你们放心,我会嫁给李辅国的。” 李辅国听闻独孤艳愿意嫁后,立即大喜,于是下令:“释放了独孤天”。独孤天满身伤痕、衣衫褴褛的回到家中,其母亲看到他这个样子心痛得抱着他失声痛哭,其姐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心痛不已,两姐弟抱头痛哭,独孤天一边流泪一边倔强的说:“姐姐,你为什么要嫁给那个死太监?我不许你嫁给那个死太监。”独孤艳一边哭一边苦笑说:“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姐姐命苦,你长大了就懂了!以后要替姐姐照顾好爹爹和娘亲知道吗?”说完大哭。 三个月后,在太医的精心治疗下独孤艳的伤好了,额头上的伤疤也掉了,又恢复了以前的青春美貌。李辅国听闻后大喜,心想:“别人做新郎官,本座也要尝试一下做新郎官!”于是把自己的生辰八字以及独孤艳的生辰八字交给国师,国师看到两人的生辰八字很不般配,但是又不敢说出来,于是只能够对李辅国说:“郕国公与独孤艳非常般配,简直是郎才女貌!”李辅国大喜,重赏国师,立即选了个黄道吉日,派人前去迎亲。 李辅国的迎亲队伍张红挂彩、喜气洋洋的吹着喇叭、敲锣打鼓的前去独孤府,街上的三姑八婆个个围过来看热闹。一些人开始暗地里议论纷纷说:“太监也娶老婆,我真是头一回听说!”一些大胆的人开玩笑说:“太监娶老婆有没有孩子生的?”旁边的一个老伯笑说:“你们懂什么,人家娶来是服侍他捶背、按脚和盖被子的。”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有些人还哈哈大笑。 迎亲的队伍此时已来到独孤府门口,随着鞭炮声大响,媒婆满脸笑容的扭着她肥胖的身体走进独孤府,见人就道喜。独孤府的的下人个个都愤怒说:“我噼、噼、噼。”媒婆欢天喜地的走到独孤艳的闺房,独孤艳的母亲已经帮女儿化好妆、戴上了盖头。媒婆大笑说:“这就好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多少人想做郕国公夫人都盼不来,你女儿的命真好。”说完,拉着独孤艳的手就往门外走。独孤艳的母亲一边哭一边死死的拉住女儿的手不肯放,独孤艳也哭着拉住母亲的手不想放手,媒婆一把两母女两的手拍掉,怒说:“别婆婆妈妈的,时辰到了。”于是连拉带拽把独孤艳拉出了门口,突然,独孤天用力挤开人墙、一把就抱住独孤艳的双脚,痛哭说:“姐姐,我不许你嫁!我不许你嫁!”程元振大怒,连忙令人将独孤天拉开,媒婆赶紧把独孤艳拉出大门、推进了娇子。独孤艳在娇子里挣扎还哭爹喊娘,随着程元振大喊一声:“起轿”。鞭炮声和喇叭声立即响应,热闹的气氛把独孤家的痛苦淹没在长安的大街上。 接回了新娘,李府立即开席,很多达官贵人都来喝喜酒,李辅国开心得不得了,于是开怀畅饮。晚上,李辅国喝得大醉,跌跌撞撞的在下人的搀扶下来到新房门前,李辅国对下人说:“你们都给本座退下。”下人与丫鬟连忙说:“是”。李辅国一个人推开房门,看到独孤艳盖着盖头坐在座子旁边,李辅国欢喜得不得了,正是:“酒不醉人人醉酒,花不迷人人自谜”。独孤艳听到李辅国进来,心里害怕得不得了,于是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准备与李辅国搏命。突然,一阵阴风把蜡烛吹灭,李辅国奸笑着说:“上天还真识趣,懂得帮我把蜡烛吹灭!”突然,李辅国突然感觉到一阵寒冷,酒气顿时醒了几分。李倓的鬼魂突然出现在李辅国面前,因为房间太黑,李辅国看不见李倓的鬼魂,只感觉更加寒冷,李辅国不禁打一个冷颤!李辅国大叫说:“真他妈的见鬼了!天气怎么突然变冷了!”于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形下从怀里掏出打火石,李辅国拼命敲打打火石,打火石断断续续的闪出光芒,在闪光的那一刻感觉不断有个影子同时闪出,李辅国被吓了一跳,酒气已经醒了五分,幸好屋里还有一个人——新娘在,于是稍微镇定了一点。李辅国摸爬到蜡烛旁边,努力一敲打火石点着了蜡烛,李辅国兴高采烈的一转身,突然看到李倓的鬼魂出现在面前,李辅国“啊”的大叫一声晕倒。 独孤艳听到李辅国“啊”的一声尖叫,连忙把盖头扯下,此时看到李辅国晕倒在地,眼睛发直,嘴里还吐着白沫。于是吓得连忙大喊:“救命啊,救命啊!”程元振带领侍卫蜂拥而进,看到李辅国倒在地上,独孤艳手里拿着剪刀,程元振大怒,以为独孤艳谋杀了李辅国,于是下令:“将独孤艳押入大牢”。侍卫立即行动。程元振扶起李辅国,只见其奄奄一息,脸蛋变得非常难看。程元振大惊,连忙令人把李辅国抬到房上,再叫人去请太医,太医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给李辅国把了脉,只觉得其身体阴冷,好像死人一样,但是还有脉搏,于是说:“郕国公没什么事,只是受惊吓过度,休息几天就会好了。”程元振令侍卫贴身守护李辅国,自己连忙去禀报太子。 李豫正在读书,看到程元振急急忙忙的到来,李豫问:“发生了什么事?”程元振慌说:“郕国公昨晚大婚,没想到却被新娘独孤艳谋害,差点丢了性命。”李豫刚开始听闻李辅国大婚,觉得不可思议,再听到他在新房被一个弱质女子谋害,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于是叹息说:“我父皇病重,李辅国还有心情结婚,没想到却没福气消受!那他死了没有?”程元振忙说:“郕国公只是受惊过度、无大碍。”李豫说:“既然无大碍就让他多修养一段时间吧。”李豫听闻李辅国的妻子是强取豪夺大臣的女儿,于是再问:“独孤艳现在在哪里?”程元振说:“奴才已经将她打入大牢。”李豫说:“你现在立即带她来见本太子。”程元振犹豫了一下,李豫怒斥说:“你是不是连本殿下的命令都不听了?”程元振连忙说:“奴才不敢!奴才立即去办”。 程元振把独孤艳带到太子面前,李豫见独孤艳楚楚动人、非常娇艳,自己也动了心,于是对程元振说:“你先下去吧”。程元振告辞,独孤艳连忙下跪参见太子,但是因为受惊吓过度,身体还有点发抖。李豫好声的说:“请起,不必多礼,你就是左威卫录事参军独孤颖的女儿?”独孤艳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说:“是的,正是奴婢。”李豫笑着说:“本殿下会吃人吗?你怎么如此害怕?”独孤艳低声说:“不是的,太子英明神武,奴婢没见过大场面,所以有点害怕”。李豫笑说:“不必害怕,以后没人敢欺负你!听说你谋害李辅国,是不是真的?”独孤艳害怕的立即下跪说:“我没有碰到他,是他自己晕倒了。”李豫看到独孤娇那么善良,开玩笑说:“没想到你一个弱质女子,既然那么勇敢的,想为国除奸,好样的。”独孤艳害羞的说:“那天晚上我盖了盖头,怀里拿了一把剪刀,准备和李辅国拼命,没想到我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李辅国就晕倒了。”李豫笑说:“可能是你的灵气把他给逼晕了。”独孤艳连忙哭说:“殿下别跟我开玩笑的,我真的不想嫁给李辅国,请殿下救救我。”李豫严肃的说:“既然你不想嫁给李辅国,那就嫁给本殿下怎么样?”独孤艳惊讶的说:“殿下不是开玩笑吧?”李豫笑说:“本殿下像开玩笑吗?”于是令下人叫程元振进来。 不一会,程元振低头弯腰的来到殿前,李豫说:“独孤艳从现在起是本太子的人,你们不许再为难她,她以后留住宫中服侍本殿下。”程元振吞吞吐吐的说:“那那奴才怎么向郕国公交代?”李豫大怒说:“交什么代啊?他一个太监既然强娶大臣的女儿,有没有把本殿下放在眼内?你是我皇家的奴才还是李辅国的奴才,本殿下需要向他交代吗!”程元振吓得不敢再说话。于是说:“遵命”。就缓缓退下。 程元振提心吊胆的回到李府,李辅国已经好了,可以站起来。程元振连忙向李辅国道喜:“恭贺郕国公身体恢复。”李辅国怒说:“你死去哪里了?怎么大半天不见你人?”程元振吞吞吐吐的说:“奴才进东宫一趟。”李辅国说:“你进东宫干什么?”程元振害怕的说:“太子叫奴才把独孤艳送进东宫。”说完立即跪下说:“郕国公饶命,太子说独孤艳他要了,让我回来禀报主公。”李辅国冷漠的说:“既然太子要了,那就送给他吧!”于是不再追究,冷淡的下令说:“那你去通知独孤颖吧,说她的的女儿已经入了宫,说不定已经成为太子妃了。”程元振惊又喜的说:“奴才立即去办,立即去办”。 程元振出到外面心想:“李辅国的心胸怎么突然变那么宽大了,被太子横刀夺爱既然不生气,好像事情没有发生过似的!”心里又想:“不对,李辅国是阴险之人,之所以不在我面前发怒是不想现在和太子对抗。”想着想着突然碰到一个台阶,程元振嘴里喊了一声:“哎呦我的妈呀!”旁边的侍卫连忙将其扶住,程元振差点摔了一跤,怒对着两个侍卫说:“你们两个废物,怎么不提醒一下我前面有台阶?”两个侍卫连忙道歉说:“是小的保护不周!”程元振自言自语的说:“这几天怎么这么倒霉!连走路都差点被绊倒!”身边的侍卫说:“现在独孤艳成了太子妃,以后可能就是皇后,我们得罪不起。”另外一个侍卫也应和着说:“如果我们得罪了皇亲国戚,那以后就是吃不了兜着走。”程元振越想越害怕,于是战战惶惶的带着两个侍卫往独孤颖家里走。 独孤颖听闻独孤艳在大婚之夜谋刺李辅国,惊恐不安,嘴里不断的叫到:“完了,完了,这下闯大祸了!”于是在焦躁的走来走去,不一会又对夫人说:“完了,完了,全家一定被满门抄斩。”突然,下人禀报:“程元振带了两个侍卫过来。”独孤颖大惊,连忙令夫人回避,于是慌忙出去迎接。程元振一看到独孤颖就面露微笑的说:“恭喜参军,贺喜参军。”独孤颖身体发抖、害怕的说:“中尉不是说反话吧?”程元振自己打了一巴掌自己的脸说:“都是我不好,有眼不识泰山,你可真的要大富大贵了,你女儿被太子看中了。”独孤颖一听,差点瘫倒,下人连忙扶住独孤颖,独孤颖好像觉得自己在做梦,于是也自己拍了两巴掌自己,突然兴奋的说:“中尉说的是真的吗?”程元振大叫说:“千真万确,太子亲口对我说的。”独孤颖大喜,不断的说:“我们独孤府终于因祸得福了,终于因祸得福了!”其夫人在里面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连忙跑出来和独孤颖拥抱,两人喜急而泣。程元振自己无趣,立即告辞。独孤颖连忙说:“中尉请留步,吃了饭再走吧?”程元振笑了一笑,说:“不必了,我还要赶回去禀报”。独孤颖大叫:“管家何在?你立即把家里所有的黄金拿出来,赏赐给中尉。”管家连忙去办。程元振拒绝说:“算了,无功不受禄,如果你会做人,以后成为国丈,在未来的皇上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就行了。”独孤颖连忙说:“这是一定,这是一定”。 程元振欢喜的回到宫中,只见宫中的侍卫个个戒备,气氛紧张,宫中的不少太监和宫女急急忙忙、惊慌失措。程元振顺手抓住一个小太监,怒问:“发生了什么事?”小太监说:“皇上病重,郕国公下令宫中戒严。”程元振大惊,于是连忙前去看望肃宗,只见张皇后守在肃宗床边,太医正在给肃宗急救。看完肃宗后,程元振往李辅国的住所赶去。 唐肃宗病危,张皇后守在床边,肃宗嘴里断断续续的说:“传朕命令,令太子李豫监国。”张皇后大惊,假装应承,于是撇下肃宗,连忙回到后宫召集自己的亲信内官朱辉光、马英俊、陈仙甫等谋划。张皇后担忧的说:“吾子李侗年幼,皇上让李豫监国,我们一定死无葬身之地!”马英俊说:“那皇后有何打算?”张皇后说:“本后想立二皇子越王李系,你们觉得怎么样?”张皇后的亲信没人敢反对,个个都说皇后英明。 越王李系,本名李儋,唐肃宗第二子,李豫异母弟,母为孙宫人。唐玄宗天宝中,封南阳郡王,授特进。至德二年十二月,进封赵王。乾元二年三月,九节度之兵溃于河北,史思明僭号相州,王师未集,朝廷震骇。肃宗诏以李光弼握兵关东,以代郭子仪。李光弼请以亲贤统师,肃宗诏以李系充天下兵马元帅。乾元三年四月,改封李系为越王。 张皇后来到李辅国的官邸,李辅国说:“皇后找奴家有什么事情?”张皇后说:“皇上现在病危,准备传位给太子,郕国公不担心吗?”李辅国大笑说:“皇帝驾崩当然传位给太子,这有什么担心的?”张皇后说:“李豫的亲弟弟可是你弄死的,你不怕太子登基后对你不利吗?”李辅国笑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很正常!不过李倓之死你也有份。”张皇后见与李辅国话不投机,知道其不是同路中人。于是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离开。 回到后宫,张皇后对内官朱辉光说:“李辅国久典禁兵,制敕皆从之出,擅逼迁圣皇,其罪甚大。如何才能够除掉太子与李辅国?”朱辉光说:“奴才认识一个女道士许灵素,她不但法力高强,而且足智多谋。其下人申大芝更是力大无穷,能力拔千军。”张皇后大喜,连忙令朱辉光带着黄金千两去请许灵素出山相助。于是派心腹联络越王李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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