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记略】抗清民族英雄瞿式耜留守桂林城

清明谷雨

【读史记略】抗清民族英雄瞿式耜留守桂林城

       桂林是风景秀丽的山水之城，也是历史悠久的历史名城，这座城市历经战乱，涌现出无数保卫这座城市的英雄豪杰。抗清民族英雄瞿式耜名扬青史，是桂林这座城市的骄傲。

       瞿式耜（1590年－1650年），字起田，号稼轩，苏州府常熟人，明代著名诗人、政治家、抗清民族英雄。

       瞿式耜于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考取丙辰科进士，后授江西永丰知县，颇有政绩。崇祯元年（1628年）升任户科给事中。瞿式耜在朝中对后金政权南侵扩张早有警觉，连上奏疏要求增储军粮，修筑边墙，加强武备。瞿式耜在朝行为端正，刚直不阿，曾上奏疏劾斥掌权的魏忠贤余党，扶持正气，举荐徐光启等能臣。因其行为触犯当权者的利益，遭奸臣陷害，被削职回乡。罢归常熟故里。

       崇祯十七年（1644年）三月，李自成起义军攻占北京，崇祯皇帝在煤山自杀。满族八旗趁吴三桂借兵机会，大举入关，开始武力征服全中国。与此同时，福王朱由菘在南京建立弘光政权，瞿式耜被任命为广西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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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式耜走马上任，刚从南京抵达梧州，得知靖江王朱亨嘉想乘机僭取皇位，召瞿式耜来桂林，瞿式耜知朱亨嘉狼子野心，坚决拒绝，并传檄给驻思恩的明军将领不要听从朱亨嘉的调遣，阻止朱亨嘉调狼兵增援桂林。朱亨嘉一气之下将瞿式耜劫持到桂林加以囚禁。瞿式耜临危不乱，与明军将领焦琏设计捉拿了朱亨嘉，一举平定靖江王叛乱。

       隆武二年（1646年）八月，清兵破汀州，南明隆武帝被杀。消息传来，在瞿式耜等人的拥戴下，桂王朱由榔在肇庆举行登基大典，立年号为“永历”，建立起永历抗清政权。永历皇帝封瞿式耜为临桂伯，升任吏部右侍郎、东阁大学士，兼掌吏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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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历元年（1647年），清兵攻广州，逼梧州，瞿式耜护驾永历帝乘船到桂林，朱由榔到了桂林想弃广西逃往湖南，此举受到瞿式耜等大臣的激烈反对，清《爝火录》载，瞿式耜泣请永历帝：“东藩已失，所存惟桂林一隅”“臣本巡抚此地，愿与此地俱存亡”。瞿式耜请求自己留守桂林，永历帝同意，授瞿式耜为文渊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赐给他尚方宝剑，“各路兵马俱听节制”给了他便宜行事的权力。从此，瞿式耜留守桂林坚持武装抗清达四年之久，与桂林这个城市结下不解之缘，人称瞿留守、瞿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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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式耜作为朝廷吏兵两部尚书，位高权重，本应紧随皇帝，之所以坚持要留守桂林，是全面分析了桂林所处战略地位，《永历实录》、《东明见闻录》记载了瞿式耜当时对抗清军事形势的分析：“在粤而粤存，去粤而粤危。吾进一步，而人亦进一步，我去速一日，而人来则速一日”。“今海内幅员止此一隅，以全盛视西粤，则一隅似小；就西粤恢中原，则一隅甚大。若弃而不守，愚者亦知拱手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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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式耜认为，广西位于西南一隅，山重水复，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是举足轻重的战略要地，可成抗清救国的根据地。满心希望永历皇帝驻留桂林，以图大业。可惜朱由榔昏庸无能，胸无大志，只图一时苟安，一心奔命。瞿式耜在留守期间，多次上疏，求请永历帝移跸桂林，但朱由榔始终不敢在桂林建都，以致成了一个居无定所、寄人篱下的永历朝廷。而桂林也因此没有成为皇都，靖江王城没能借此升格为永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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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榔逃离桂林之后，清兵开始进犯桂林，留守瞿式耜临危不惧，沉着指挥迎战，在短短的十四个月里，先后抗击清兵三次对桂林城的进犯。取得桂林保卫战的胜利。

       第一次桂林保卫战发生在永历元年（1647年）三月。

       永历帝逃离桂林后，清兵攻陷平乐，数万“清兵从平乐来攻”，“敌骑驰薄桂林”，桂林保卫战在即。却“虚无甲兵，留守连檄召焦琏”，瞿式耜下令驻黄沙镇的焦琏部队回防桂林，焦琏“闻召即率骑三百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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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桂县志》记：“大兵已於三月薄桂林，以骑数十突入文昌门，登楼瞰式耜公署。”攻占文昌门的清兵登上城楼威胁瞿式耜的公署衙门，放箭中式耜纶巾。式耜大喊一声:“何敢尔！”稳住局面。“而身立矢中，与士卒共甘苦。”敌众我寡，战斗十分惨烈。

        危机关头，焦琏来援，将城门关闭，“琏至驰御之，斩数骑”，一举消灭城中清兵后。瞿式耜指挥焦琏部队反击，“琏即麾下三百骑，大呼杀出”，瞿式耜组织城中居民助战，“留守复率士民击金鼓从之”，一举将围城清兵全部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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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桂林保卫战发生在永历元年（1647年）五月。

       焦琏部队击溃清兵第一次进犯后，清廷见久攻桂林孤城不下，于是调遣孔有德等部清军数万人前来攻城。南明军队也增派援兵三千进桂林，瞿式耜派员到大圩紧急调运粮草备战。并组织军民把久雨淋坏倒塌的城墙缺口修复。“援兵索饷”， 瞿式耜搜遍全城库藏，找了一万两银子还不够，“式耜刮库不足，妻邵捐簪珥佐之”。瞿式耜把夫人的首饰都拿出来充当了援兵军饷。这帮援兵还要闹，并且跟焦琏的桂林兵产生冲突，最后大掠而去。

       清军侦知桂林兵变后人心惶惶，几为空城，趁机“清师犯桂林”，清兵来势汹汹，满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可占桂林，将出任桂林府的大小官员安排停当，开始第二次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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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式耜见形势危急，命焦琏和各抚、按官吏分门据守。清军开始攻城。瞿式耜将庞天寿铸造的红衣大炮全部拉到城墙上，发炮轰击城外清兵。又带领城中百姓支前助战，埋锅起灶，把大米蒸成饭团，送到前线士卒手中。从早到晚，官民将卒齐心协力连续作战。一天苦战下来，士气依然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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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在瞿式耜指挥下，明军开始大举反攻，焦琏率部突然大开城门，冒雨出击，清兵丢盔弃甲，纷纷逃窜。按照指令早已埋伏好的明军炮铳齐发，清兵“时望虞山树木皆以为天神，几为焦兵所及，自此不敢窥桂云。”这一仗清军被打的落花流水，落荒而逃。“清师犯桂林，留守督师瞿式耜帅师大败之”，并乘胜追击，收复阳朔、平乐。“是三月之内，危于清、乱于兵，留守从容指麾，乃得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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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次桂林保卫战发生在永历二年（1648年）三月。

       这年二月，清军南下，联明抗清的大顺军郝永忠（郝摇旗）部在灵川战役中受挫，退到桂林， 因与城内明军焦链部摩擦，事态扩大，发生“二月兵变"，“永忠即大掠”，在桂林大肆抢掠，“杀东郊18村团练。”连瞿式耜的家都被洗劫，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瞿式耜侥幸脱险。乱军退走后，瞿式耜赶紧回城料理善后，安定人心，紧急督师何腾蛟带兵前来保卫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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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有德兵犯桂林”，这次是清军乘桂林“二月兵变”之机第三次进犯桂林。“大清兵侦知桂林兵变，乘虚进袭，直抵北门”。瞿式耜和何腾蛟制定守城方案，“何腾蛟督焦链、胡一清等部，分三门力战据守”，三军将士拼力抵抗。清兵攻城不下，欲撤围退走，瞿式耜果断指挥，三路兵马乘机全力出击，何腾蛟等部将士奋不顾身，奋勇杀敌，清兵战败，明军一鼓作气“追至大榕江”，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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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林三次保卫战转危为安，鼓舞了军民武装抗清斗志。

       永历二年（1648年）冬十一月，瞿式耜督师何腾蛟挥兵北上，瞿式耜组织桂林军民“劝饷捐输，转运不绝。“腾蛟得展其韬略，大败清三王之兵于全州”。全州之战，明军“斩级无算，获名马、骆驼而还。诸帅连营而军如天津阁道，亘三百里。清兵退入楚”。

       由于瞿式耜、何腾蛟指挥得当，各路军队相互配合，取得三次桂林保卫战及全州、衡州战役的胜利。瞿式耜多次向朝廷报捷，朝野为之庆贺，这些战斗所取得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军民坚持抗战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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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式耜作为南明吏、兵两部尚书，掌控抗清全局，组织协调南明永历朝各路抗清武装，多次指挥抗清战役。他驻守桂林“都城”多年，“晓夕筹画，力主调和土客”，独力支撑起南明半壁江山。为永历王朝的建立和抗清战争立下了汗马功勋。他具有坚韧不拔的非凡志向，在万分困难中，致力于复兴明王朝的事业，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激励无数仁人志士舍生取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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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式耜心胸开阔，顾全大局，平等待人。在各地明军、义军将领纷纷拥兵自重、山头林立的情况下，他一不把持地盘，二不树立自己的党羽，而是团结各方将士，同舟共济地抵挡清兵。他留守桂林前后四年，声名远播，各方面人士纷纷投奔桂林，甘愿在他门下效力。当时的桂林，被称为“稷下”，意指都城，实际上也是永历政权的军事基地和政治中心。遗憾的是，永历帝不思进取，腐败无能，瞿式耜的种种努力都付诸东流。最后，在永历四年的桂林保卫战中，桂林城破，瞿式耜拒降，在入狱四十余日后，被孔有德杀害。他的绝命词为“从容待死与城亡，千古忠臣知主张，三百年来恩泽久，头丝犹带满天香”，充分表现了他忠于国家民族，坚守气节的崇高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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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王朱由榔登基时封瞿式耜为临桂伯，是册封在临桂的王侯。临桂是桂林府驻地，临桂伯瞿式耜注定与桂林同在。抗击清军、保卫桂林的民族英雄瞿式耜英名不朽，与桂林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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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一统志》：瞿式耜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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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逸史》瞿式耜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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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腆纪传》：第二次桂林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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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忠公宣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