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记略】明军猛将焦琏桂林传奇

清明谷雨

【读史记略】明军猛将焦琏桂林传奇

        读南明史，记瞿式耜保卫桂林城。在那个满是烽火硝烟的永历年间，涌现出了许多民族英烈。南明史志记载，在保卫桂林的一次次恶战中，总有一位战将的身影横刀跃马沙场，浴血杀敌，记住了这位将军的姓名——明军猛将焦琏。

        焦琏，字瑞庭，原籍陕西或山西大同人，草根出身，流落桂林，曾在驻桂明军将领杨国威家中打工为家丁，后行伍起家，从军粤西，隶属于十三代靖江王朱亨嘉标下，崇祯年间以军功任参将。焦琏长驻桂林府，也算得上讲桂林话的桂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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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历实录》记：“崇祯十六年（1643年），张献忠破永州，游骑掠全州，国威起师御之，琏为前锋，败贼于黄沙驿，击降贼党唐苗子，遂复永州。”也就在这年，焦琏又立救驾之功。《小腆记传》记：崇祯十六年，永明王朱由榔“由永州入粤西，为贼所持”，“焦链攀墙破械出之，王病不难行，琏负王趋渡河，获免南都之亡也”。焦琏孔武有力，早有猛将之称，关键时刻总是挺身而出，这次营救朱由榔“琏功第一”，但另一明军将领陈邦傅“善事魁楚”，最会讨好上级，以谎言贪焦琏之功为己有，“得首叙，代国威为平蛮将军”，而焦琏只提为副总兵，协守桂林。

       崇祯十七年（1644年），崇祯皇帝在煤山自杀。明宗室福王、唐王、桂王相继称帝建南明政权，靖江王朱亨嘉造反，自封相国，也想过把皇帝瘾。广西巡抚瞿式耜知焦琏忠勇知大义，密函与焦琏联络，令擒拿朱亨嘉立功反正。焦琏不负使命，将守兵引开，独自一人将朱亨嘉生擒“缚之”，打开城门迎接南明正统王师进入桂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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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历元年（1647年）二月， 瞿式耜等南明大臣拥桂王朱由榔为永历皇帝。因粤东清军压迫，瞿式耜、焦琏护驾永历帝乘船移驻桂林。永历帝要继续逃往湖南，瞿式耜则坚持留守，经永历帝批准，与焦琏同守桂林。“乃升琏总兵官、都督同知，挂将军印，命镇广西”。

        永历帝逃离桂林后，由平乐方向尾追而来的清兵逼近阳朔，桂林城岌岌可危。“虚无甲兵，留守连檄召焦琏”，瞿式耜急令驻黄沙镇的焦琏部队回防桂林，焦琏“闻召即率骑三百人来”。

        焦琏率领三百轻骑连夜前往桂林援救。路上“山水泛溢，士卒俱从水中行百里，水及马腹”。军情如火，焦琏仍然率部急行军赶赴桂林。“以三月初十日薄暮抵留守府，留守欢甚，拊其背而劳之，如家人父子”。

        焦琏刚进城，清军即到。《临桂县志》记：“大兵已於三月薄桂林，以骑数十突入文昌门，登楼瞰式耜公署。”突袭文昌门的清兵登上城楼，居高临下威胁瞿式耜的公署衙门，清兵“放箭中式耜纶巾“。瞿式耜大喊一声:“何敢尔！”震住局面。瞿式耜又大吼一声“呼焦琏”。危机时刻，焦琏来不及组织部队，孤身一人杀出，只见“琏袒臂，控弦、提刀至留守门，挽弓自下射一酋颠”。将清兵头领射毙后，又搭箭弯弓，“琏发数矢，敌应弦而倒”，接连射杀城墙上的数名清兵。

        焦琏与清兵箭战正酣，他带来的三百兄弟“方糜粥毕，犹不知清骑已入，”闻讯赶紧反扑文昌门并将城门紧闭，形成关门打狗之势，“清余骑由是不得出，绕城走”成瓮中捉鳖之势。“琏以一骑躏之，绕城奔逐，又杀数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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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何等壮观的冷兵器战斗场景，前面是一帮清军骑兵挟马绕城墙逃奔，后面是焦琏一人单骑挥刀紧追不舍，追上一个砍翻一个，从南门杀到北门，从东门砍到西门，城中百姓观望，看猛将蹂躏数十清骑，最后只剩下前面那几个马快的清兵不顾死活的跳墙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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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焦琏正杀得兴起，那肯干休，“琏即麾三百骑，大呼杀出”，打开城门直奔清兵大营冲了过去。

      大营里的清军统领是明军降将李成栋，这次是统帅兵马过来攻桂林的，想都想不到焦琏区区三百骑竟敢冲营。“琏引骑直贯其营；左右冲突，所向披靡。自寅至午，斩首数千级，冲清兵为三”。被焦琏冲成三段的清军回过神来，李成栋赶紧调整阵势，“复合兵围之”。这时候焦琏又大呼杀人，在清兵阵中“戈刃所及，血雨肉飞，杀数千骑，清兵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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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上城墙上观战的百姓看呆了，在城头指挥的瞿式耜赶紧率士民击金鼓从之，以助军威。城中的明军守军卒，城外的民团勇壮被焦琏的勇猛所鼓舞，也纷纷参战杀敌，随焦琏追杀数里，斩首数千。“斯役也，琏以三百骑破清兵数万，桂林得全”。史籍记载这次保卫战：“桂林再危，赖琏力战得全。自是，留守依重焉”。

            焦琏得胜回城，城中百姓纷纷出门迎接，争睹神将风采。桂林民间从此称焦琏为赵子龙转世，南明史籍则称焦琏“南渡以来，武功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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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式耜遗著《瞿忠宣公集》有《飞报首功疏》，报桂林保卫战战况及焦琏首功，称：“焦琏铁胆包身，立刻弯弓仰射城上，□中两箭始却，琏随乘马从文昌门直追至西门，□骑数百且走且射，一矢正中焦琏右膊，焦镇屹然不动，又追至南门，各官兵陆续奔来，奋勇争先，与□死战。”瞿式耜随后又上《力辞勋爵疏》力辞己功，坚持为焦琏请功，“焦镇之功，其真莫匹矣”! 疏中一段描写的焦琏文字非常精彩。写焦琏之无人能敌，用“万矢攒来，一身抵敌；千兵散处，匹马冲锋；扫尘灭迹，斩其骁帅。会城屹然不动，残寇喙矣狂奔”三十六字，对属自然，用字精准，气势万钧。接下来数句是“此其胆气如何，勇力如何，使肇庆有焦镇，岂至有肇庆之失?使梧州有焦镇，岂至有梧州之失?使平乐有焦镇，岂至有平乐之失?即将来恢梧复肇之功，必得此才有破竹迎刃之势”，以排比一贯而下，流畅喷薄，表焦琏战功文字简练而彰显虎虎生威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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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式耜特别看重焦琏，多次上疏南明朝廷表焦琏战功，永历帝为此加焦琏为太子少师、左都督宣国公、封新兴伯。

       在瞿式耜留守桂林期间，先后发生过三次桂林保卫战，每一次战斗都有焦琏部队参战，猛将焦琏在战斗中无不奋勇当先，屡败强敌，屡建功勋，取得三次桂林保卫战的胜利。

       永历二年（1648年）二月，桂林发生大顺军兵变，“郝永忠大掠桂林，自全至桂，三百里无人迹”。 瞿式耜急召焦琏部队从平乐返回桂林，焦琏昼夜驰至，未及进城解鞍，即与敌骑遇于北门，一场巷战搏斩乱兵十数人，“琏自平乐统兵入，乱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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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林兵乱刚刚平定，“清军闻兵变，袭桂林”。不想此时明军援兵已集桂林，由“何腾蛟督焦琏、胡一清等部，分三门力战据守”。瞿式耜与何腾蛟准备与清军决战，按既定部署，守城三军分兵出击；滇师一军出文昌门，楚师一军出榕树门，焦师一军出北门。未待主帅瞿式耜令下，焦琏已跃上战马，“琏奋臂顾左右曰：奚须三军？琏为诸军破敌”。只见焦琏一马当先，单骑直入敌阵，清兵将焦琏包围，“矢下如雨；琏左右冲击，所向莫当”。焦链部将军白贵、赵兴、刘起蛟等见焦链陷入重围，“大呼驰入，与琏会击，杀数百人而出” 焦琏破敌于北关，清军败退。明军三师倾城而出，勇猛追击。“又破之于甘棠渡，追及于大榕江，压敌而阵”。大榕江会战之际，狂风骤起，霾雾障天，“琏率死士呼噪乘之，敌惊，弃营走”。再追至全州，与何腾蛟部队会师，合力克复全州，又会攻永州，“ 十一月，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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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历三年（1649年）五月，被清兵打败的明军滇籍将领赵印选等部走投无路，“闻桂林留守督师仁慈好士，可与共功”，“乃收残兵万人走桂林”。滇军军纪不严，与桂林守军争斗，瞿式耜从大局出发，急召各部曰：“国家危在旦夕，诸将方当协力，共扶社稷，岂容私斗耶？两军皆感泣”，又将焦琏部队调驻阳朔、平乐，留滇军驻守桂林。焦琏忍不住对瞿式耜的同乡近臣瞿共美发起牢骚：“瞿公骄客兵、轻心腹，琏死无地埋骨矣”。焦琏部队骁勇善战，焦琏倚靠白贵、赵兴、刘起蛟三名部将。在第三次桂林保卫战中白贵随焦琏突入敌阵，“白贵战死，焚其尸，得箭镞数升”。为平息与滇部明军的冲突，“琏遂斩赵兴以谢滇将，事得释”。全州会战，刘起蛟奉命“出全州，战败，琏按军法诛杀之”。《小腆记传》称“自三人死而焦营遂弱，琏每与瞿共美言之，泪辄簌簌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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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历四年（1650年）十一月，定南王孔有德率清兵大军逼桂林，那些贪生怕死的滇籍明军将领见势不妙纷纷逃跑，而焦琏部队正“救曹志建于贺州”，留下桂林一座空城。大难临头思良将，“式耜叹曰：吾死矣。使焦将军在，吾安得至此？”城破，瞿式耜被孔有德抓捕，在狱中给焦琏写密信，告知清兵“城中俱假虏，若援兵疾入，可反正也。”要焦琏迅速组织军队反击桂林。可惜密信被孔有德截获，未能送达焦营。南明军中，最忠于瞿式耜的就是焦琏部队，瞿式耜临死前想到的也就只有焦琏。瞿式耜死后三日不瞑目，瞿其美叩首“焦侯无恙，目始瞑”。而焦琏得到消息时，瞿式耜已殉国，焦琏“恸哭不已”，哭曰“瞿公远我，致我仓卒不及救。今公既死，我又谁与共功名？”

       《行在阳秋》称：“琏久将桂，得桂人心，留守以国士遇之，故得其死力。”焦琏在桂林领军已久，其行为深得民心，瞿式耜视焦琏为国家栋梁、瞿家子弟，相待甚厚，因而得到焦琏全力支持。瞿式耜难得有如此忠勇战将，惜国事衰颓已不可挽回，桂林之祸终不能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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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西通志》称“焦琏为人倜傥，意气自豪，好骑射，读书虽不习章句，心颇向往”。驻桂林府州县的南明将领多以保境有功自居，“因之骄横，往往廷参监司，鞭笞守令”，搞得军政、军民关系十分紧张。而焦琏虽猛，行事却截然不同，史料记载：其“恂恂如文吏，言笑和煦”，“琏遇文吏，不失中朝旧制，州县皆亲。”有需要地方政府协助解决的军务，则“以咨移手本行事”。在地方官员眼中，焦琏并非一介莽夫，而是一员难得的儒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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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瞿式耜留守桂林的那些年里，焦琏与瞿式耜结为生死之交，如同父子，亲如家人。瞿式耜嫡孙瞿昌文在《粤西记事》记其见焦琏伯伯的往事。那年瞿昌文从家乡赴桂林，过焦琏驻守的阳朔未及拜见，到阳朔五十里在翠屏铺住下。焦琏得知昌文已离开阳朔，“焦侯健卒驰骑前云，焦侯立请见，否罪某“，瞿昌文“即乘其马，疾回阳朔，与焦侯会晤，语良久”。说家常，道军情，万般亲切，叔侄相见，终有一别，“焦侯选良骑相送，文仍疾驰抵翠屏”。从瞿昌文的记述可以看出，焦琏乃重情重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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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琏武功高清，遇敌身先士卒，勇猛善战。初读桂林保卫战史，以为焦琏就是张飞、牛皋、李逵类型的战将，莽撞而缺乏礼数。其实不然，焦琏阵上阵下截然两人，他做人本分踏实，与诸将相处，谦恭和煦，“与诸将交，谦让不竟，诸将皆安之”，即使他厌恶明将臣邦傅的奸诈，也“阴戒部曲不得与争”。有客军来桂林协防，焦琏尊主客之仪，大事小事不计较。“空营舍为诸帅居，悉桂赋为诸帅食，吾礼也”，连自己的营房粮草都可以让出给兄弟部队。焦琏后来因军功贵至宣国公，但在瞿式耜面前却仍以裨将自居，没有半点骄气。

       焦琏领导的部队军纪严谨，从不抢掠，乱杀无辜。“尤敛束部兵，于民无扰。而时闻寇警，则蓐食驰赴”。焦琏部队所到之处受到百姓欢迎，这在南明军队中是少见的。方以智为瞿式耜作《代瞿年伯寿新兴焦侯序》，文中称焦琏“天下几时不箪食壶浆，以迎官军哉，公之不言功，不委署有司，不径行科取，率兵行止，秋毫无犯，古名将所难，顾唯今日大异耶，……如公之忠勇谦退，有节制之将，谕次开国丹青间，与中山齐烈矣。……公功在天下后世，良史自实录。”这是对焦琏遵纪爱民行为最切实际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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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林沦陷后，孔有德由恭城攻平乐，焦琏战败，撤退东南，屯兵平乐、浔州之间。浔州明军镇将陈邦傅早有谋害焦琏、投降清军之意，设毒计派人传书，假称想与焦琏合兵抗清，先稳住焦琏，而暗中却发兵夜袭焦琏军营，焦琏不备，兵败被杀。“伪遣使约琏合兵保浔南，密发兵夜袭其营，琏败，遇害”。陈邦傅残忍地割下焦琏首级，派其子陈曾禹将首级送定南王孔有德报功，“邦傅以其首降于清”。

       陈邦傅杀害焦琏罪恶滔天，为人所不齿。爱国诗人钱澄之悲愤交加，作《浔州帅》历数陈邦傅之恶：

       夙昔不齿浔州帅，冒封大国殊可愧。跋扈抗命诸镇无，阴谋矫诏中朝祟。

       龙舟仓卒向西巡，放兵大掠左江滨。百官扈从纷相失，道路梗塞困小臣。

       焦侯平乐城不守，单骑追驾向南走。祗闻假道上乌蛮，何意投躯喂虎口。

       浔帅乞降苦无由，要侯请解昔日仇。杯酒未终侯遇害，遣儿来献焦侯头。

       一代猛将至此陨落！英雄首级竟以如此惨状回归桂林，百姓为之痛哭。桂林民间建道场祭祀抗清死烈者，爱国诗人方以智作《血道场》以寄悲愤：“小民皆下泣，古庙自生风。且发栴檀火，鸣钟咒一通。”

       陈邦傅献焦琏首级、献浔州城、献平蛮将军印，投降了定南王，被清廷封为庆国公。其实在定南王孔有德眼里，这庆国公陈邦傅也就是赖皮狗一条，“有德狎而畜之，从居桂林，无所任使”。

       永历六年（1652年），李定国的大西军攻破桂林城，谋害焦琏、投降清军的陈邦傅父子被活捉，两人被押送至贵阳，交南明权臣孙可望惩治。孙可望历数陈邦傅种种罪行，下令以“诱杀焦链罪治，活剥其皮而戮之”，大西军出身的孙可望早年跟着张献忠屠川，学得杀个人眼都不眨，何况十恶不赦的陈邦傅，于是不报告不请示，直接下令将陈邦傅剥皮揎草，并将尸体运送至永历帝的临时国都安龙示众。“黔楚见者莫不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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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将陈邦傅活活剥皮乃大快人心事，也许今人觉得太过残忍，而在有明一代并不稀奇。朱元璋为了惩戒贪官，肃清腐败，对贪腐之官大刑伺候，不少高官惨遭酷刑，其中最厉害的是比那“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更残酷的“剥皮揎草”刑法，将贪污受贿的官吏活生生地一刀刀地剥皮，再在人皮中充填乱草，缝合起来依旧是个人形，将揎草人形挂在各级官衙内外示众，让满朝官员见之心惊胆颤，不敢再贪赃枉法。南明时期，权臣孙可望为了巩固地位，杀人立威，也不惜动用活剥之刑。鲁迅先生称"大明一朝，以剥皮始，以剥皮终，可谓始终不变”言之有据。

       就事论事，有焦链之死，那陈邦傅早就该剥皮揎草，所以世人“莫不快之”。偏偏有个迂腐的南明山东道御史李如月，上疏弹劾孙可望“擅杀勋将，无人臣礼”，称陈邦傅原为永历朝廷封的庆国公，而孙可望原为张献忠的贼将，当过贼的居然敢活剥大明朝廷册封过的公侯，岂不是犯上。李如月的荒唐奏本送上去，结果换来了永历帝奖赏的四十大板，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就又继续上疏弹劾孙可望作乱。

       如由读史者判，把这迂腐的御史送矮山塘了事。孙可望可不同读史者一般见识，闻讯顿时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李如月和陈邦傅一样剥皮揎草。

       这李如月虽然昏庸，却是个硬汉，刑场上不似陈邦傅挨剥皮时那般哭天抢地求饶。剥皮从背部开始，一刀刀下去，李如月大呼痛快“浑身清凉"，随即痛骂孙可望是贼，剥到那里骂到那里。如此酷刑之下，毫无畏惧痛苦之色，可谓天下奇人。

       历史是公平的，热衷于剥皮的南明权臣孙可望后来也投降了满清，最终不明不白的也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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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记：

       民国著名小说家顾明道有遗著《焦琏》记南明猛将焦琏故事，焦琏是出自桂林的历史人物，当为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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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叹可惜，焦琏，李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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