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来,我的眼睛看东西总是模糊不清,尤其是近一两个月,视力越来越差。我戴着近视眼镜进行驾照体检时隔开几米站在视力表前,左眼0.5,右眼0.6,按规定,这样的视力是过不了驾照体检这一关的(体检医生说,驾照视力要达到0.9以上)。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去医院检查眼睛。于是,上个星期五,去了附近的灵川中医院,那位眼科医生比较年轻,态度很好,先视力,后验光,左边右边,镜片轮插,弄了半天,说,到大医院去吧,他们的设备专业些。
今天下午三点,我走进南溪山医院。在桂林来说这应该是大医院了。该院的全称是广西壮族自治区第二人民医院。在南医的检查设备与步骤比较全面复杂,诊断结果是白内障,必须住院切除。
白天,做了各种检查。晚上,闲得无聊,坐床上看手机,眼前的字花花的,晃来晃去。烦闷极了,关了手机,走出病房,到走廊尽头处,仃立窗前,仰望夜空。月光摇曳,树影婆娑,腊月的寒风徐徐。远处的万家灯火,展现了都市的繁荣。
我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月,想到一个词,冰清玉洁;接着又冒出一个词,琳珑剔透。月亮的背景是一片湛蓝,像水洗过一样。突然,从西边看到一大片黑云向东移动,逐步接近月亮,我吓了一跳,这难道是成语说的:乌云遮月?
这一大片乌云静悄悄地移动过来,很快就占去了半边天。而月亮却无忧无虑地向西走着,没发觉危险在一步步接近。 我全神贯注提心吊胆地看着月亮,看着乌云,慢慢地,静悄悄,看到乌云像一块巨大的黑幕,渐渐向纯净如水的月亮逼来……
天,一片漆黑。周边和远处的灯光仍然耀灿。突然,脑海中冒出一句话: 月黑风高夜, 杀人放火天。 ——不知在这夜幕掩隐中,会不会发生那些杀人越货伤天害理的罪恶行径?!
呵呵,我想哪去了?我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自嘲了。
住院的流程怎么走,对我来说,轻车熟道了。没什么可说的,我想说一点别人所没有的体验。
去年底,领到“退役军人优待证”后,我曾写了一篇小文《乱弹优待证》。此文在公众号发出后,短短一天里,六万多人阅读,遍及全国各省市(除台湾、港澳三地)的战友。跟贴几百条,众说纷纭,毁誉参半。大半年过去,国家退军事务局做了很多细致、具体的工作,使全国6000多万退转军人陆续享受到这样那样的福利待遇和各种荣誉。特别是在就医(门诊挂号)、火、汽车购票、其他需要排队方面给予优先等等。
今天下午,在南溪山医院,不仅挂号费免了,从门诊排队到科室检查,每道流程,我都被安排在第一个。医生护士见我是退役军人,态度很热情,工作很周到。我在这种氛围中,不由得陶醉起来,差点找不到北了……
现在,已九点半了了,手机里面的字,什么也看不清。在电脑的微信中把字放到最大,只能勉强分辨,意思是错不了,但字却一片朦胧。医生散瞳时叫我看了时间,当时是下午4点45分,到现在4个钟头过去了,我的双眼仍是一片朦胧三重迭影。想起李白诗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不用邀明月,看什么都是三重四重影。我打这些字,一半是揉着眼睛使劲看,一半是似是而非似非而是联想组词。
鲁迅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好像这句话有很多外国的作家也说过,而且说得比鲁迅还早。其实,这句话,谁都可以说,谁都会说。不是作家们的专利。一个人,想了解世界,甚或想看到自己,都要通过眼睛。眼睛,就是打开外部世界一切影像的窗户。现在,我眼前的世界,都是模糊不清的。面对混沌的天地万物,我才深深的明白,眼睛,对一个人来说,真的没什么可说的,眼睛就是光明!眼睛就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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