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智 今年九月是举行国祭舜帝的大喜日子,笔者在此谈谈舜皇山舜庙和九嶷山舜庙。(注:舜皇山是全州与东安的界山)
近来,广西的全州和我们湖南的永州为舜帝到底葬全州九疑还是宁远九嶷山,二地争得不可开交。 全州列举了舜帝葬地在全州九疑山的理由,永州列举了舜帝葬地在宁远九嶷山的理由。双方的理由似乎都很充分,谁也不能说服谁。除非是有哪一方挖掘出了舜帝真身葬地,不然会一直争论下去,而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 祭祀舜帝,不忘初心。如今,人们在湖南宁远九嶷山为舜帝举行国祭,却淡忘了民间在舜庙祖根地祭祀舜帝的历史。
在这里,笔者不得不说要还舜皇山天下第一舜庙的历史真相。让天下人知道宁远九嶷山的舜帝庙是从舜皇山下的大庙迁去的这段历史。舜皇山下的这个大庙是我国古代最早的舜庙,它在舜皇山下玉陛源的舜帝庙村。玉陛源舜帝庙村的舜庙才是宁远九嶷山舜庙的祖根地,是所有舜庙的祖庙。 笔者说的如果有人不相信,那就请他先来看看我们东安县和舜皇山以及大阳溪舜庙的历史,然后再看看宁远《九嶷山志》的记载。 一、东安县、舜皇山、舜庙历史 东安县,湖南省永州市辖县,位于湖南省西南部,湘江上游。东安县史属全州的古洮阳县,春秋战国时为楚南境地,西晋时从洮阳县析出,立应阳县,北宋(984年)始置东安县。 舜皇山是耸立于湘桂边境越城岭中段的一座名山,它是湖南东安县、新宁县和广西全州县三县的界山,处在东安县大庙口镇、全州县大西江镇、文桥镇和新宁县之间,主峰海拔1882.4米,为湘南第一峰,在东安县境内。 史籍记载舜皇山为舜帝南巡驻跸之处,它因舜帝南巡狩猎驻跸于此而得名。 舜帝南巡三苗曾到达东安和全州一带。《山海经·海外南经》记载:“三苗国在赤水东”。在古赤水今夫夷水东面的三苗之地全州县、东安县、新宁县之间有界山名舜山,民间称之为舜皇山。 《东安县志》和《全州县志》都记载:“舜山、玉陛源,皆祀有虞氏。……因舜巡狩所经也。”舜皇山古称大阳山。永州学者曾于2017年3月15日在桂林日报发表《跨越湘桂三县的舜皇山》就写到:“舜皇山古称大阳山,因舜帝到此南巡狩猎而得名。”舜皇山现已开辟了舜皇山国家森林公园,成为旅游胜地。
舜皇山的玉陛源叫大阳溪。玉陛源的发源地舜皇山因古称大阳山,故玉陛源又叫大阳川水,亦名大阳溪。《文献通考》元·马端临·卷三百十九·與地考五记载:“东安(县)有大、小阳江。” 大阳溪这条发源于舜皇山的河流在东安县的民间叫紫水河,它又名大阳川水。在全州的民间叫玉陛源。其实大阳溪就是发源于舜皇山的玉陛源,它又名紫水河、大阳川水、大阳江。 东安县大阳溪有大庙。这个大庙就是舜庙,它在玉陛源旁的舜帝庙村。帝王宫殿的台阶称为“玉陛”,流经舜庙前的这条大阳溪,就叫玉陛源。 这个大庙(舜庙)在东安县大庙口镇和全州县文桥镇的交界之地,大庙归东安和全州二地共有。这座大庙是到了明代,当地人又在原有大庙遗址进行了重建。在大庙前还有白鹤观。 《东安县志》和《全州志》对这座舜庙均有记载。《全州志》还标记了玉陛源口这座舜庙,并在舜帝庙旁立有舜帝庙村。 东安县的大庙口镇这个古老的“大庙口”地名,也就是因这个舜帝庙在当地叫大庙而名。 湖南省舜文化专家张泽槐先生在他的文集《舜帝与舜帝陵》就提到了东安县大阳溪的大庙和东安大庙口地名的由来。他写到:“大庙口。是一个古老地名,也是一个行政区域名称,位于舜皇山下东安县境内,现为大庙口镇。大庙,即舜庙。清《九嶷山志》记载:‘舜庙在大阳溪白鹤观前,盖三代时祀于此,土人呼为大庙。’也就是说,三代时,当地人在大阳溪建有舜庙祭祀舜帝,当地人把舜庙称为‘大庙’。东安舜皇山下的大庙,也是为纪念舜帝南巡而建,其实就是舜庙。” 《东安历史文化遗迹》也写到:“大庙口,是一个古老地名,也是一个行政区域名称,位于舜皇山下东安县境内,现为大庙口镇。大庙,即舜庙。清《九嶷山志》记载的‘舜庙在大阳溪白鹤观前,盖三代时祀于此,土人呼为大庙。’也就是说,三代时,当地人在大阳溪建有舜庙祭祀舜帝,当地人把舜庙称为‘大庙’。东安舜皇山下的大庙,也是为纪念舜帝南巡而建,其实就是舜庙。” 这座大庙在白鹤观前。大庙旁的山形神似一只神鸟凤凰,相传舜帝又是凤凰的化身,因此这座山就叫金凤山。旧时,在金凤山与舜帝庙之间建有道教观宇,因远观金凤山又似神鸟仙鹤,且这里常有神鸟仙鹤栖棲,因此这座道教观宇就叫白鹤观。 二、舜皇山舜庙是宁远九嶷山舜庙的祖根地
笔者在上文,已向大家介绍了舜帝南巡狩猎驻跸的舜皇山,舜皇山古称大阳山;舜皇山有玉陛源,玉陛源古名大阳溪;大阳溪有舜庙,舜庙在当地叫大庙;大庙旁有金凤山,金凤山有白鹤观,如今的大庙遗址还在,就在白鹤观前。 那我们再来看看宁远《九嶷山志》记载的将舜皇山舜庙迁往宁远九嶷山玉琯岩的建庙历史。 《九嶷山志》(清代嘉庆版)载:“舜庙在大阳溪,盖三代时祭于此,其遗址在白鹤观前,土人呼为大庙。秦汉以来,立庙在玉琯岩前百步。至唐,旧庙湮废。刺史元结奏立营道城西。僖宗时,长沙胡曾权延唐令,请复立于玉琯岩下,有敕建舜庙碑记。宋建隆初,刺史王继勋奉诏重修,知制诰张炎奉敕撰碑,皆湮灭无存。明洪武四年,遣编修雷燧致祭,乃迁庙于舜源峰下。”《九嶷山志》又载:“旧《志》谓三峰石上有冢,以铜为碑,字不可识,或疑为舜冢。考前代帝王崩,依山为陵,未有所谓冢也。况三峰皆非葬所,惟舜源峰虎踞龙蹯,外山拱护周密,舜陵当在此峰。今庙建其下,自明初以来,遣官致祭,列于祀典。” 《湖南通志》《永州府志》《宁远县志》均有同样的记载。 以上方志记载,结合舜皇山下舜庙的历史,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 天下的第一个舜庙建在舜皇山下的大阳溪(即玉陛源),大概在三代的时候就在舜皇山大阳溪的舜庙开始祭祀舜帝了。(注:明清时代的修志者推测舜皇山大阳溪舜庙建于“三代”,如今有人说此“三代”是指夏、商、周。)大阳溪的舜庙遗址在金凤山的白鹤观前。 当地人称这个舜庙为大庙。在秦汉的时候,舜皇山大阳溪的舜庙迁到了宁远九嶷山的玉琯岩。 宁远九嶷山的舜庙建在玉琯岩前,距玉琯岩有百步左右。
到了唐宋时期,在已毁灭的玉琯岩舜庙遗址,二次重建了舜庙,并立有舜庙碑记。 到了明洪武四年(公元1371 年),朝廷派遣翰林院编修雷燧祭舜,此时舜庙已湮灭无存。主持修舜庙的雷燧在宁远九嶷山又找不出符合帝王规制的舜冢,于是他就看风水,看哪里风水好就定哪里为舜冢。最后他看中舜源峰风水好,觉得舜冢可能在舜源峰下,理由是“惟舜源峰虎踞龙蹯,外山拱护周密,舜陵当在此峰。”这样雷燧就在舜源峰下建起了舜庙和舜帝陵:“今庙建其下,自明初以来,遣官致祭,列于祀典。”这就是今天宁远九嶷山有舜庙和舜帝陵的原由。 历史事实证明宁远九嶷山原来没有舜庙,宁远九嶷山的第一个舜庙,大概是“三代”的时候,有人将舜皇山大阳溪的舜庙迁到了宁远九嶷山的玉琯岩。 尽管明代雷燧在宁远九嶷山舜源峰下为舜帝建造了祭祀陵庙,但舜皇山的舜庙才是宁远九嶷山舜帝祭祀陵庙的祖根地。 三、舜皇山的舜庙是谁所建呢? 东安县和全州县相邻,二县的民间有共同祭祀舜帝并给舜帝做生日的历史风俗。尤其是在东安县的大庙口和全州县文桥镇一带举行庙会给舜帝做生日的习俗传承得最好。 相传,舜帝的生日是农历八月十三。生活在这一带湘桂二省区的群众都要给舜帝做生日,举行“祝寿”和“拜寿”仪式,庆祝二天。八月十二这一天由湖南东安一方主持,组织两省区的群众在舜帝庙给舜帝“祝寿”(民间又叫暖寿,类似于女儿、女婿在岳父生日的前一天进行暖寿),八月十三这一天由广西全州一方主持,组织两省区的群众在舜帝庙给舜帝做正生日,举行正式典礼,进行“拜寿”。 旧时,生活在金凤山下湘桂二地附近的村庄每个村都要组织社火队,舞龙灯,唱大戏,仪式相当隆重,举行庙会祭祀舜帝的准备工作达半月到一月之久。 民间祭祀舜帝的舜庙在东安县大庙口镇和全州县文桥镇交界的舜帝庙村。在这个舜庙迁到宁远九嶷山玉琯岩后,当地人又在原舜庙遗址重建了舜庙。今舜庙遗址尚有明代重建舜庙的石碑。这个舜庙到了“破四旧”时才毁损。 那舜皇山这个舜庙又是谁人所建呢?
相关史料记载了舜帝南巡时曾到达过这一带。相传,舜帝的后裔为纪念他们的祖先舜帝而在这里建起了舜庙。史学界有舜帝南巡“避居舜皇山”的观点。周甲辰教授在《舜帝避居舜皇山论》说:舜帝曾以治水不力的罪名杀掉了禹的生父鲧。舜交权给禹后,为避免与禹的冲突,退出权力斗争的旋涡,在身体还允许的情况下,舜晚年主动选择了南巡三苗,而避居到舜皇山。舜帝的避走既可消除与禹的矛盾,解除现实威胁,同时也可为自己寻找一个安身立命,开创事业的新天地。 舜皇山地处越城岭中段,远离当时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舜帝从蒲坂、平阳等地来此,路途遥远,舜帝居这里可以远离禹政权的威胁。同时,舜皇山一带水路比较方便,舜帝远道而来,通过湘江及支流紫溪河可到达东安大庙口,旅途的劳顿勉强可以承受。 舜皇山及其周边地区当年生活着三苗部落。舜帝在执政期间实行怀柔政策,致力于协调民族关系,推远怀德,巡狩四方,深受三苗人的信任与爱戴。舜帝晚年来舜皇山一带,既容易被接受、保护,又可进一步推动民族关系发展,促进民族文化的交流、融合。舜帝在三苗人生活的岭南,抚慰、教化三苗,示之以德,促使其移风易俗。
舜帝南巡到达地处舜皇山及文山一带又是三苗国的南界。《战国策》记载:“昔者,三苗之居,左彭蠡之波,右有洞庭之水,文山在其南,而衡山在其北。”这是指整个苗蛮集团的活动地域,彭蠡、洞庭就是后世的鄱阳湖、洞庭湖;衡山是《水经注•汝水》中提及的在雉县(今河南南召县南)界的雉衡山;文山地望在全州。清代嘉庆《全州志》舆地:“文山在升乡界,去城四十里。”“今考洮水出山屋源,在文山上。”《全州志》舆地又载:“洮水在城北三十里,发升乡山屋源,有二源,左出灵源寨万乡界上,右出风王殿岭。……经文山下,……傍会湘水。”此文山就在全州大西江、文桥、庙头、龙水、黄沙河一带,与舜帝南巡的舜皇山是相连的。 舜帝南巡到达舜皇山这不仅有史料零星的文字记载,而且在民间传说中也有广泛的反映。至今舜皇山一带流传着许多舜帝的故事。舜帝在舜皇山避居期间,曾多次外出巡游。现全州、桂林、永州、衡阳、韶关等地都留有舜帝的遗迹。 今东安县和全州县一带有大量的舜帝文化遗存。东安境内有舜皇山、舜皇岩、大庙、大庙口及丰富的上古相传的舜帝故事。全州方志也记载在全州西北山地有九疑山,九疑山下及周边有纪念舜帝的零陵屋、舜帝庙、祀山、归崇坪、虞帝岭、舜帝行宫(民间叫舜皇宫),还有祭祀舜帝二妃娥皇女英的二妃庙,有相传为舜帝殉情的湘川赤壁等舜帝文化遗存。 东安和全州在古代就有零陵屋、舜帝庙和舜帝庙村。民间相传,零陵屋、舜帝庙和舜帝庙村的地名因舜帝及其后裔曾在这里住过,并在此建家庙祭祀祖宗舜帝而名。舜皇山下的舜庙与全州的零陵屋之间有盘皇古道相通,近在咫尺。
民间相传,零陵屋是以舜陵“零陵”命名的地名。相传,舜帝南巡时驾崩在零陵屋这一带,按先秦风俗仪式要进行招魂,为让舜帝魂还复体,舜帝的后裔便在此舜帝驾崩之地,建造起专为舜帝招魂的房屋。零陵屋地名也因此而冠以舜陵“零陵”之名,在民间叫成了零陵屋,这个零陵屋应是最早祭祀舜帝的舜庙雏形。 零陵屋相邻的有祀山。相传,祀山因舜帝的后裔曾在此祭祀先祖舜帝而名。相传,舜帝的后裔在零陵屋为舜帝守灵期满后,其后裔中的一支又回到舜帝的原避居地舜皇山旁金凤山下的玉陛源(大阳溪)定居,并在这里建起了家庙祭祀自己的祖先舜帝,这个庙就叫舜帝庙,又叫大庙,其后裔定居在这里,这个居地就叫舜帝庙村,又叫大庙村。 如此看来,舜皇山的舜庙当是舜帝的后裔所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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