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田知情回忆(五)用青春赌明天 知青的苦再苦也有边啦,每次熬不住,或过节回家,从村里往家的方向走时,心情是越来越轻松的,而每次从桂林往村里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心情就越沉重。想必这种“知青病”很多人都有感受。 为了挣回我当一名合格知青的资格,在村里有点地位,我抓住机会表现。从河边挑一担沙到村头大树脚下,2里路,挑一担,得1个工分(1个工分,值4分钱),挑了三担,发现膝关节又肿大了,这点工分不要了,命要紧,赶快回农舍,烧开水,用热毛巾敷膝关节。 最危险的是一次搞灯光杀虫,险些丢了性命。灯光杀虫,要接线,有一次,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我在另一个男知青的关注下,我赤足徒手爬上离地面7-8米高的电线杆上,上面是3根带220伏电压的裸线,无法坐定,把一只脚跨过三根电线时,碰到第一根线,挨电了一下,这时一村民路过,在下面喊了一声,“小X,再不下来,今天你的命就要挨老天收了”,我一慌神,把脚收回来,碰到了第三根线,又挨电了一下。好在水泥电线杆是干的,没有形成回路,否则,我生命将终止在19岁。 晚上,与一男知青守杀虫灯,那家伙在农村呆久了,命也贱,好像要给点颜色给我看,带我走的路根本不是走路,而是走田,我与他在暗夜中,直接在烂泥中行走,从一块田到另一块地,来回走了十几亩地,好在我从小就是打架、捉蛐蛐、斗蜗牛、下棋、打牌、在地上画画的主,文武全才,6年小学,几乎天天打架,右手中指掌骨关节都打平了,几天不打架都觉得难受,每打一架都觉得精神上获得一次升华。不是特别不要命的烂崽,我还不惧怕。你不就是比我在农村多待一年吗,两人在烂泥地里横冲直闯的比拼走泥2小时,不分胜负,方才回舍,经此一回合泥地比武,这厮对我的态度有所缓解。 1975年的8月,我终于有机会参加了一年一度的双枪,早上6点开工,挑肥,拔秧,插秧,9点吃午饭(扯four),10-12点挑谷子晒,下午1-6点割禾,打谷子,上面晒,下面水气蒸,戴一顶草帽,穿一套长袖衣裤,打谷子时,四人一组,在谷桶边挂一竹筒泉水,大家轮流喝。割谷子时,旁边一老头与我比赛,他一天拿十个工分,我一天拿七个工分,毕竟我年轻,他还是割的比我慢,这家伙便对我风言风语,唠唠叨叨,哪个天生一辈子当农村人,现在应该轮到你们当农村人,让我们进城当城里人才对。二十多天双枪,我的两套旧“军装”从来没洗过,晾干了,又换着穿。妇女队长的两个8、9岁男孩小容与小明是我在此艰难时日最好的伙伴,经常晚上带我去田里,用竹夹子夹泥鳅,在我出工双抢时帮我煮饭,一次小家伙不小心把我一篮子鸡蛋跌烂,我也不好怪他,自认倒霉。另一原因是,这些鸡蛋来源的合法性在法律层面上存在争议,是日,忽然天空中飘来黑压压一片乌云,狂风乍起,天要下雨,我在村头打谷场收谷子,由于受到惊吓,从稻草堆里蹿出20余只母鸡,我对稻草堆发生兴趣,拨开稻草一看,眼前一亮,在一个自然形成的鸡窝里卧着四五十只鸡蛋,犹豫片刻,用外衣一包,取回去也。也许,这小家伙认为应该见者有份,又不好公开提出见解,只好乘我在队里干活,帮我做饭时,用小凳垫脚,去取吊在房梁上装鸡蛋的篮子准备偷拿几个,不知是否做贼心虚,把一框鸡蛋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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