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正月时

瑤人老李

      年前有事，我又一次回到我母亲的外家、也就是我外祖的村上去。在事情的空隙时间，我就拿出手机，拍摄了一些现在舅表家的图片。
      从现在的图片中，我是能勾起童年少年时代对外祖家的记忆；我祖上世居在桂东北一个瑶县最偏远的瑶山中，而我外祖家，却是在山外一个壮族村寨。我父亲和母亲的结合，他们当年是通过媒人撮合。
      图一的这座红砖钢混楼房，它是在我外祖父曾经建设的泥墙瓦面房推倒后，在原址上重建的；记得在现在楼房的地方，当年的旧房是用泥巴冲墙，用杉木条在屋内七、八尺高的墙上，橫搭杉木梁，面上用杉木板拼钉成楼层。房顶上是前后两倒水，用杉木梁横抬山墙，用板角在梁上铺钉成瓦槽，面上用泥瓦盖成“∧”字型瓦面。我外祖太名下有多个儿女，我外祖父是家中长子，他在结婚生子房屋居住拥挤后，就自力更生，在祖屋的旁边，就盖起了这座泥墙瓦面房来。
      我外祖父自建的这座房，它是当年壮瑶村人称之为“大三间”的户型；这房它中堂宽大，两厢房略小。从大门进入，在中堂内的后山墙正中处，镶嵌有木制框架香火柜，那是这里的壮人供奉先人牌位的地方；在中堂的前出墙位，左右各设有尔门进入两边厢房。我外祖父有二男三女，我大舅分得厅堂左边的厢房，二舅分得右边房。左青龙右白虎，长子在青龙方，次子在白虎方，这是这里壮瑶族人世涉的家规。
      我大舅结婚后又生育有三男二女，自然，我外祖父分给他的一个厢房一个楼上房是不够居住的。在图一现在蓠芭的地方，当年这里是一条巷道，巷道圈过泥墙“大三间”房，在转角内，我大舅再自筹劳力，建起一排三个房间的横屋来。
      大舅在冲建横屋后，他舍不得用新房做灶房，于是，他再用杉木条、杉木板，在泥墙主屋的后部(这里的人叫四水)，再建起一个简易的木板做墙，树皮盖顶的灶房来。我二舅在主屋的右边，也建有几个小间。
      我外祖父名下有三个女儿，我母亲是老大；我那俩个姨娘出嫁后，也是多子多女，在每年的正月初二这天，那是我外祖父家最热闹的时刻了。
      我们这里壮瑶族人的习俗大都是相通的，在春节过后的正月初二日，那是外嫁女携夫带娃回娘家的日子。在上个世纪的七十、八十年代，我们这里的壮瑶族人家，每家每户都是圈养生猪的，在年前宰杀年猪，腊肉用作过年和送礼。当时这一带的壮瑶人虽然生活清苦，但过年有猪肉，拜年有腊肉做礼物，小日子还是开心过。
      早在腊月年前的二十三日小年后，这里壮瑶的妇女们便开始忙碌起来。打糍粑、做笼粑印子粑，在回娘家拜年时，家中老人健在的，礼物就是猪腿和笼粑，到平辈家拜年，礼物就用腊肉和印子粑。
      可惜在我出生前，我的外祖父母都已离世！当年我们兄弟几个随母亲回外祖家拜年时，就只是到大舅二舅、以及母亲族上的舅表家。当时我们瑶山里的小娃，并不像现在的小朋友这样调皮，我们当年见识少胆子小，回舅家拜年的初时，我们只是躲在母亲身后，见了人也不敢多言。。。

      这一仿几十年的时间就已过去。后来结婚儿女长大后，每年出山外舅家拜年，都是年青人代替，加上这几年新冠肺炎疫情，政府不提倡乡人春节正月里拜年，也就少了到舅表家走动，那次回到外祖村上拍摄的图片，就成了今日回忆往昔的文字素材。
      在新的一年里，我在这里也祝舅家的老表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