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斩妖除魔去鬼纪》第十一章 《春江花月夜》

杨振高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明月”。扬州地处长江和运河的交界处，于是商旅繁荣，很快成为大唐除了长安和洛阳职位外天下第三繁华城市，话说江西九江有个才子名叫张若虚，其父亲经商有道，很快成为九江富甲一方的商人，张若虚从小跟随父亲学习经商，经常行船于江淮和江南之间，随着年龄的增长，张若虚学会了很多经商的道理和人情世故，其父于是把生意交给张若虚处理。　　

    扬州有个美女名叫陈宛娥，其从小喜欢唱歌、弹琵琶，家住虹蟆陵，由于其家生意大部分是做北方的，北方又经常战乱，所以家族生意越来越差，陈父亲脾气也越来越暴躁。陈母见家道中落，于是把女儿陈宛娥送到扬州乐坊学习，顺便替家里减轻负担，也让陈宛娥离开这个衰落的家庭。　　

    陈宛娥天资聪明，很快成为乐坊第一名，音乐名师每次听宛娥弹完琵琶，都被她的才气折服。陈宛娥平时不爱打扮，但是一打扮就艳丽迷人，得到很多达官贵人的欣赏，所以导致很多年纪大的乐坊女子妒忌不已。乐坊以卖艺赚钱，很多有钱的公子哥都来捧场，尤其是听说扬州乐坊有一个绝色佳人以后，不管是南来北往的商贾，还是当地的达官贵人，都会去扬州乐坊一聚。　　

    一天，张若虚做完生意后牵着俊马经过扬州乐坊，只见扬州城富家子弟都聚集在乐坊台下，不一会，戏台后面出来一个美丽的女子，女子拿着琵笆坐在椅子上，于是轻舒玉臂，缓缓的弹着西域的《霓裳羽衣曲》，相传此曲为唐玄宗登洛阳三乡驿，望女几山所作。扬州少年听到如此好听的曲子，个个欢呼喝彩。张若虚也被曲子吸引停了下来，于是驻足观看。优美的琵琶声缓缓传来，大弦恢宏悠长嘈嘈如暴风骤雨，小弦和缓幽细如有人窃窃私语。张若虚听着美丽女子拨弄互为交错的弹着嘈嘈声和切切声，就感觉像大珠小珠一串串掉落玉盘一样。琵琶声一会儿像花底下婉转流畅的鸟鸣声，一会儿又像水在冰下流动受阻艰涩低沉；最后听到鸣咽断续的声音，好像水泉冷涩、琵琶声开始凝结，凝结而不通声音渐渐地突然中断。张若虚被着美妙的琵琶声所震撼了，连忙放开马绳，拼命拍掌，台下众人个个都热烈拍掌，不断的把红包、礼物往台上扔，张若虚的马突然受惊，狂奔而去。张若虚看了一眼美丽女子，就依依不舍的连忙追赶自己的骏马，美丽女子在台上看到张若虚的狼狈样子，捂嘴欢笑。　　

    话说钟馗离开容州后，化身道士北上苍梧郡，于是沿着珠江东下广州，钟馗一路游山玩水，又从广州乘船北上泉州，游玩了泉州秀丽风光后后继续北上，不知不觉来到了长江口，只见：“众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于是从长江口进入运河来到扬州。只见扬州繁华无比，酒肆歌姬众多，商贾你来我往，人们穿得富丽堂皇。

    晚上，三月的扬州烟花特别灿烂，街上男男女女、情侣双双对对出来游玩。钟馗一个人在街上瞎逛，只见两个女子在明月楼上卖弄风骚、嘻嘻笑笑，一个俊俏的公子带领一个家丁在楼下看着楼上那两个女子入迷，钟馗知道那个公子的魂已经被她们勾走了，于是故意过去碰了一下那位俊俏公子。俊俏公子的雅兴被人打扰，突然大怒说：“臭道士，走路不长眼啊？”钟馗笑笑离去。

    深夜，皎皎的圆月孤单的挂在天空，明月楼上的女子也已回去，那个公子还在那里傻看，其家丁等得不耐烦了，说到：“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天气晚了，挺冷的！”俊俏公子大怒说：“你这个狗奴才，连你也打扰本公子的雅兴，要回去你先回去。”家丁无奈，只好一个人走了。街上行人越来越少，突然，一阵阴风把明月楼下的大门吹开，英俊的公子打了一个冷颤，心想：“既然有这么好的事情，门自动打开欢迎我。”于是蹑手蹑脚的走进明月楼，狂风一下子把门关了起来，英俊的公子回头一看，一个女鬼正躲在门后面，公子大叫一声消失。　　

    明日，钟馗来到明月楼对面不远的福星酒楼吃饭，刚上酒楼，店主和店小二以为是来讨饭的，于是对其不理不睬。钟馗找了一个窗户的位置做下来，半天也没人过来招呼，于是大怒说：“店家？还做不做生意啊？”店主连忙叫店小二连过去招呼，店小二板着脸问：“道长要吃点什么？”钟馗豪迈的说：“先给我来两斤女儿红，再来一只鸡、一只鸭和一只乳猪。”店小二咋舌说：“你吃得了那么多吗。”钟馗怒说：“你管我，吃不了，我可以打包吃宵夜！”店小二连忙去下单。不一会，店小二拿了两斤女儿红过来，钟馗倒了一碗酒，大口大口的喝着，此时，张若虚带领两个家丁上楼，选了钟馗对面的位子做下。钟馗看张若虚的脸蛋，只见其印堂发黑，嘴唇发紫。店小二看到张若虚到来，连忙上前热情招呼说：“张公子，又来扬州生意了？”张若虚笑着说：“是的！”店小二擦了擦桌子问：“公子想吃点什么？”张若虚说：“随便来点小菜就行了。”张若虚见钟馗盯着他看，也看了钟馗一眼，钟馗拿起酒碗敬了张若虚一下，张若虚笑了一笑。酒足肉饱后，钟馗大喊：“小二，结账。”店小二连忙跑过来，钟馗摸了一下袖子，突然笑着说：“不好意思，贫道忘记带钱。”店小二大怒，说：“你这个臭道士，想吃霸王餐啊？”于是一把抓住钟馗，大叫：“有人吃霸王餐。”店主听闻有人吃霸王餐，连忙带了几个伙计过来，几个人怒气冲冲把钟馗围住，钟馗连忙陪不是说：“贫道真的忘记带银子了。”店主怒说：“我这个店可是福星酒楼向南开，有礼没钱别进来！你既然敢吃霸王餐，给我打。”众人正想动手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大家别动打人，他的饭钱我替他付了。”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张若虚。张若虚从包囊里拿出一锭银子扔给店家，店家接住银子大喜说：“张公主你太破费了，怎么好意思让你替这个臭道士付钱呢！”张若虚笑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不要为难这位道长。”店家于是扔下一句说：“算你走运。”于是带着众人离开。钟馗整理整理衣裳，连忙感谢张若虚，张若虚笑说：“区区一顿饭，何足挂齿！不如坐下来再喝两杯吧?”钟馗笑着说：“不用了，我已经酒饱饭足了。”于是跌跌撞撞的走下楼。　　

    钟馗离开后，张若虚和两个家丁一起赶路，黄昏时分，三人来到一个山口，突然，前面拥出一伙强盗，张若虚和家丁拔腿就跑，没想到后面也出现了一伙强盗。张若虚和家丁被强盗包围，两个家丁连忙拔刀，强盗头目怒气冲冲的来到张若虚面前，张若虚害怕的说：“你，你们想干什么？”头目怒说：“刚才我们在福星客栈看到了你包囊里有很多银子，识相的话把包囊拿过来。”张若虚紧紧抱住包囊说：“不，这是我做生意的本钱。”两个家丁害怕的说：“公子，还是给他们吧，他们人多，保命要紧。”张若虚死活不给，强盗头目大怒，一声令下，众人就把张若虚三个痛打一顿。头目怒说：“再不给我就把你们给宰了”。突然，钟馗咳嗽的从山上走下来，强盗们看到有人来了，心有点慌，不过走近一看：原来是个道士，还是一个人。于是哈哈大笑说：“又来了一个送死的！”钟馗看到张若虚被强盗打劫，大怒说：“你们怎么干起这个抢劫的勾勾当来了？”头目大怒说：“臭道士，别多管闲事，小心我把你抓回山寨煮了！”钟馗大怒，一甩蝙蝠扇，一个巨大的吸血蝙蝠扑翅而出，抓住强盗的头目一口就吞了，一些强盗们被吓得大喊逃命，另外一些人众人吓得手脚发软，手上的刀立即掉到地上，个个跪地求饶。钟馗横眉竖眼说：“我钟馗抓鬼无数，没想到既然遇到你们这些喽啰，你们也不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强盗们个个磕头求饶，说：“我们是有眼不识泰山”。钟馗怒说：“饶恕你们可以，不过以后不许再做恶，不然你们的下场就像你们的头目一样。”众人个个应诺。钟馗大叫说：“还不快点滚。”众人连滚带爬的逃命。张若虚连忙给钟馗施礼说：“谢谢钟仙人救命之恩，在下在酒楼有眼不识泰山，请多多原谅。”钟馗笑说：“张公子太见谅了，下午的时候在酒楼替贫道付了饭钱，这是我报答你的。”张若虚笑说：“没想到我请人一顿饭，却救了自己一命。”钟馗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你积善得到的因果。”张若虚说：“钟仙人它日有空来九江一聚吧，我一定尽地主之谊。”钟馗笑说：“我最喜欢游山玩水了，听说江州附近的鄱阳湖风景很漂亮，有空一定去玩一下。”说完就与张若虚道别了。　　

    晚上，又有一个商人公子盯着明月楼窗户的两个女子看，三更时分，楼下大门又突然打开，此时走出一个姥姥，姥姥笑着说：“哎呦，这是哪家的公子啊？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等人吗？”商人公子哥连忙打拱说：“妈妈有礼了！我刚才看到楼上有两个绝色的女子，是不是你的女儿啊？”姥姥大笑说：“她们两个是老身的闺女，公子莫非是看上她们了？”商人公子笑说：“承蒙妈妈不弃，不知道能否与她们见一面？”姥姥笑说：“当然可以，进来吧。”商人公子哥欢天喜地的跟着姥姥进去，突然，姥姥凶狠的把门一关，就立即现出两个女鬼，商人公子哥张大眼睛大叫一声晕倒。　　

    一个后后，钟馗又来到福星酒楼吃饭，店家一看到钟馗，立即大怒说：“你这个臭要饭的，又想来这里想吃霸王餐啊？”钟馗从袖中拿出一块金子，店家看到金子，眼睛立即发亮，连忙打自己的嘴巴说：“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大爷你要什么尽管吩咐，尽管吩咐。”钟馗笑说：“好酒好菜都给我端上来吧。”店家连忙大喊：“小二，快过来招呼这位大爷。”店小二连忙冲过来嬉皮笑脸的说：“大爷请坐，我给你倒茶。”倒好茶后店小二说：“大爷，你先坐着，我去厨房叫人准备酒菜”。钟馗正一个人喝着茶，突然听到街上有人哭哭啼啼的喊到：“少爷，你在哪里啊？快出来吧！”钟馗往下一看，一个家丁正在一边哭，一边寻找自己的主人。钟馗仔细一看，原来那个家丁正是前晚自己碰到的那位公子的家丁。钟馗心一惊，想：“出事了，明月楼那两个姑娘一定有问题，明月楼一定有鬼。”于是钟馗对店主说：“店家，你们酒楼几点钟关门？”店主说：“凌晨二更。”钟馗说：“我想喝到三更行吗？”店主笑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喝到天亮都没问题”。　　

    酒肉端上来后，钟馗一个人独斟，不知不觉喝到晚上三更。店主和店小二已经扑在台面呼呼大睡，扬州街道上几乎没人，突然一个商人从明月楼经过，楼上突然出现了两个美貌的姑娘，两人姑娘笑着不断向商人招手，钟馗细看那商人，原来是张若虚，张若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那么晚了还有两位姑娘在楼上向他招手，于是揉了揉眼睛再看，楼上的窗户上真的有两位姑娘向他招手。突然，明月楼下的大门打开，一个姥姥满脸笑容出来拉住张若虚说：“哎呦，这位商人去哪里啊？不如进明月楼喝杯酒暖暖身体吧？”张若虚连忙拒绝说：“不用了，我还要赶回客栈。”姥姥假装热情的说：“天气那么晚了，你赶什么路？这样会吹坏身体的。”于是愤怒的拉住张若虚就往里面搁。张若虚身体弱，拽不过姥姥，又见其盛情难却，也就将就了。刚刚进到楼里，只感觉阴风阵阵，张若虚连忙想出去，姥姥一把又拉住张若虚说：“都进门了，还扭扭捏捏的！”于是干净利索的关上了大门。

    张若虚满脸通红只好坐下。姥姥大叫说：“闺女啊？快下来吧，有客人到。”两个女子半露香肩的端着酒菜下来，张若虚看到两女子这样风骚，觉得挺不好意思。姥姥见自己的女儿下来了，于是对她们两说：“你们可要好好招待这位公子哦，我先上楼睡觉了。”于是拿起一盏灯，轻手轻脚的走上楼去。两个女子一左一右坐在张若虚旁边，张若虚心跳加速，连忙说：“我还是回去吧！”两人女子连忙把张若虚按住，左边女子撒娇的说：“春宵夜短，公子那么匆忙的就要走，太不近人情了吧”。张若虚说：“深夜了，还是不要打扰两位姑娘了。”右边的姑娘笑说：“没有打扰，我们晚上睡不着，正想有人打扰！”。　　

    钟馗再喝一杯后拿起青龙剑从窗户跳下，快步的跑到明月楼的大门前，狠狠的敲了几下。张若虚此时受不了两个女子的纠缠，连忙说：“好像有人在敲门！”左边那个女子不屑一顾的说：“不要管它，一定是哪个酒鬼喝醉了酒乱敲别人的大门。”不一会，钟馗又狠狠的敲了几下，右边的女子大怒说：“哪个死鬼在外面乱敲门？敲什么敲，敲七敲八的，回去敲你老娘吧！”张若虚连忙站起来说：“我一定要离开！”两个姑娘把酒杯一摔，大怒说：“没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一个变身，立即显出厉鬼的面目，张若虚大惊，姥姥此时也变成厉鬼的模样拿着灯慢慢的走下来。张若虚吓得几乎灵魂出窍，于是大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