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

瑤人老李

      医院的收费窗口分为两个，一边是豋记入院患者信息，以备康复出院时申请医保用；一边是办理患者出院手续，收费的地方。

      大厅里人声吵杂，人群分为二组在排队；后来排队的，左右伸着脑壳，焦急地往前方窗口探视，目测还有多少人才能轮到自己。也有后来不守规举的，见前方排着如此长龙，想着轮到自己时，是得等待多长时间？于是就往队前的窗口处涌，看能不能有瞬时插队的隙间。先排着的当然是不允许后来者乱来，这样，这大厅里的秩序就有点乱。

      我的心里在浮躁。我知自己一个老者，是没有资本和近旁这些中年人青年人斗的；我在排队的同时，是尽能力不许有人在我面前插队。当然我知道，在年轻不讲公理的狠人面前，我的一切努力，都将会瞬间失效！

      还好，我终于是没有遇到“狠人”。我不知是自己的老态在这里起了作用，还是这天下不守规举的人毕竟是少数？

      “老人家，你是现金还是微信？”

      终于轮到我了。我把医生开具的医费清单和出院证明，递进收费窗口内。工作人员是个女的，她坐在电脑桌前，双手在键盘上快速敲打了一会，随即就向我丢出一句话来。

      “微信吧。”我说。

      我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手机点亮屏幕，翻到微信栏后，就习惯地点“十”号，点“扫一扫”。可我在窗口周边一直就没有找寻到对方的收款二维码图。

      “怎么没有收款码？”我迷惑地问窗内人。

      “打开收付款码。”

       内中电脑桌前的那个女收银员没有抬头，就这么再向我甩出一句。

       “收付款码？”我呆楞了几秒钟，硬是对女收银员的话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从邻窗办事的人中，突然就伸过一只手。来手快速在我的手机中点了两下，我的手机界面即刻就显现我的收付款码来。

      我没有考虑太多，只是本能地把手机面对窗内。“啲啲”，就听二次响声从工作人员伸来的一个机件盒中传出。“可以了，下一位。”

      我接过从窗内传回的医生出院证明和住院费清单纸，本能地左挪两步，把位置让给下一个办事的后排者。也只有到了这时，我才记起自己有一事是忘了去做。

       我该向之前从邻窗伸过来的那只手的主人说一声“谢谢”。但是此时，在我的面前，已被排队的人流挡住了向对向另排看的视线。我有些遗憾，即使没有被挡住视线，我也不知向我伸出援手的人是谁！我当时脑子还在呆楞，只感知来手是出自一个少年。至于这人样貌和穿着，我是一无所知！

      我现在已出院回家，我对当时这事还是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