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进入中秋国庆节这段时间,山里公路边上村人种植的桂花树,已是进入到盛花期;今年因秋季雨水调均,阳光日晒充沛,就形成了气象优势,桂花就如期盛开,给秋季的瑶山里,增添了景色,桂花飘散的馨香,已是迷醉了路人。

桂花树在兰洞瑶山里种植,可追溯到几百年前,在笔者的印象中,之前在瑶山出行山外的小路上,在道路稍平坦些的山坳上,或是在有清凉山泉水的地方,瑶村的先人都会在路旁栽种有桂花树。据老辈的人传,在这些地段种树,最主要的是为路人歇息时遮挡阳光,形成一个清凉环境,为人消暑解困,能尽快恢复体力。

记忆里,当年兰洞瑶山通往山外的小路上,最初一处种植有桂树的地方,是在一个叫“金银厄”的路段。

从山外的坪岭或是老君堡村进山,一条沿着白水村和庙冲坳斜上的羊肠小道,在到得金银厄这地方时,已有三公里路程;路人从山脚村庄徒步上到此处时,人身就开始疲惫,腿脚就有些麻木,是需要停下脚步歇息小许再走。这里路边有一棵桂花古树,谁也不知它是何人何朝代种植,笔者从记事起,它就已经存在,而且枝繁叶盛,林荫扩遮太多。

从金银厄处再沿榴石顶大山腰斜上,到得一处叫“吃水岩”的地方,又是几公里路程,在这里的路边处,又有一棵古桂树挺立。这吃水岩是榴石顶大山中一个天然的岩洞,洞内有宽广空间有清凉泉水流出,路人从山外走到这里,总要停下脚步,进岩洞内喝一口山泉水解渴,在路边的桂树下纳凉消困。

在兰洞瑶山古道中,种有桂树的地方,还有“桂花树厄”、“难厄卡”等处。古时候的兰洞瑶人种植桂花树,完全是为了歇路休息纳凉,更有对大自然的敬重,因“桂”与“贵”谐音,就赋予桂树一种特殊的寓意。在那个叫“金银厄”地段的桂树根处,后来有人竟然挖出有银元财宝,可见古瑶人对特殊路段独特树种的重视,把桂树当成一种向往美好,追求幸福的吉祥树种。

从少年时代跟着母亲回佬外家拜年,到在山里小学校毕业,独自挑着家什书本到山外村校自理生活读书,这条瑶山通往山外的小路,那些种植在路边的桂花古树,它们已是深植在了我的心中,令我这一生都有对它们敬重留念,尽管岁月渐老,但此情却是依旧。

或许也是古人在往返这条古道中,获得了山人生活生生不息的真谛,了解到了在恶劣环境生存的秘诀法宝。古人的这种智慧,它后来令我一次次在心间就闪现一幅虚幻的画图:一一古瑶人从山里早起摸黑,挑着自编制的箩筐畚箕和木桶,出山到镇圩上去摆摊,在卖了货物换成钱后,再购回大米生活必需品回村时,在这些种植桂树的地方小憇,喝上几口山泉水后再匆匆赶路……此时的我就会觉得,我们的祖先,我们的这个民族,在生息繁衍的道路上,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时间来到本世纪的前十多年,兰洞瑶山通往山外的公路,在得到政府部门的扶助,在扩宽路面硬化后,又拨绿化专用资金,购来了一批桂树苗,在瑶山村屯的公路边种植上。通过十多年的自然生长,如今这些路边桂树,已成瑶山村屯的又一独特风景,在这秋季桂花盛开的季节,馨香是醉了路人,山里人也有一种获得的幸福感。
现在的山里人家,已经家家户户都购置有汽车,如今我们山里人的出行,已是很方便了。在这个国庆小长假的日子,尽管我们因处在收果忙季不能出行旅游,但这桂树花瓣的馨香,它早把我们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