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偷大粪的? 这对于90后之后的年青人,可能是天方夜谭.
50年代,我家住在象鼻山对面的南环路(现滨江路),整条街都是木头或竹子搭建的住房,很多家庭都有自己的简易茅厕,靠江那一侧的房子,在伸出部份的木地板留个长方孔,大小便就拉在河滩上,每年一涨水便冲得干干净净.那时的粪便,对郊区的菜农可是个宝,他们在河滩对着每家茅厕孔的地方挖个坑,那大小便就落在坑里,他们定期去舀然后挑走,对他们来说捡着了宝,对居民来说避免了粪积如山,双赢.
我家是住在江对面那一侧,谁家有后院的,就挖个坑搭建个竹篱或木板茅厕,附近有一块公共荒园子,有个要倒要倒的茅厕,就算是我们那一片的公厕了.家里没厕所的,内急时见公厕有人,就赶忙去有茅厕的人家"蹭拉",一般主家都不会拒绝,一是那时邻里都比较亲,二是那大粪居然可以卖钱,我记得一担大粪一毛钱,过年那几天一担还加到二毛,那农民久不久还送点菜给主家,而且他定到的那家,是绝不让另外的人染指的.
话返正传,也不知是哪个生产队,在我们那条街靠江的空地搭了个住棚,江边停靠着一条装粪的船,他们把挑来的粪倒在船仓,船装满后便将粪运走.然后他们便在那住棚休息,门口堆满了粪桶.
有一天下午我放学回来,看见那门口围着很多人,走近后,看到有个人被绑在树上,那些农民边骂边问:老实讲,偷了好多次了?,那人苦苦哀求说:就这一次,大哥,放过我好妹拿, 有个农民拿扁担打过去:不老实,前几天我们做发现不对了, 原来被绑这人是个劳教犯人,劳改农场要他们出来找粪挑回去,完不成可能后果比较严重,他就乘这些农民中午在棚里睡午觉时,偷偷去船上舀他们的粪,结果被发现了,便出现了现在这一幕,那些农民久不久骂两句,打两下,旁边在看的老人家忍不住了,纷纷劝他们不要打人. 看了一阵子,我便回家了, 那一幕,己在我小时候美好的心灵中留下了阴影.
大粪拉在河滩上的坑中,农民定期去舀.
一涨水便捞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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