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裔工指认:八十、百年前的民国照片 发稿的这两张照片不是我屋里传留下来,而是网上下载的,其中有生活网一张。 两张文字清楚地记载是1922年和1946年。 我在微信朋友圈发布的压题照片文字是“百岁多二 八秩欠两的旧照”。算了一下,一个多“二”、一个少“两”。 所以用了下面这个题目。
照片0 我生怕我的街坊、东江路小学的同学、一中校友看到此文题目讲我:文化不高、水又没什么平,甩什么文呐。“百岁多二,八秩欠两”? 所以我就赶紧改成“指认八十、百年前的民国照片”。 照片1 这是民国十一年也就是1922年的照片。 至今“百岁多二”,102年了。 上头文字“民国十一年孙大总统暨夫人驾临支部与全体职员 摄影一月五日” 我曾经在10年前指认过这张1922年孙中山来桂林的照片。右立者为秦昌岐,我的祖父。对比人物形象及爷爷记录的文字资料。那是板上钉钉子的事。 还原历史,告知还在的西郊巫山脚的乡亲、东江五通街坊邻居,福隆园的亲戚老表、秦家后人兄弟姐妹,还有桂林机专抄家、贴大字报的、一伙不明真相跟其起哄的穿绿衣服、箍红套套的卫兵。我爷爷不是坏人!是桂林最早加入孙中山的“国民党”,为民族为家国做过革命事情的人。 那十年,我爷爷在自家屋里住的街道上,挨街委会喊出来扫街除杂草,胸前挂别上自书的白布黑字条“历史FGM”好丑好悲凉哦。“文人拿扫把,斯文尽扫地”,就更莫讲本街本坊,颜面丢尽的事了。我那时已是15-6岁的小伙子,走过街头竟是埋头看路不敢与人招呼。 要感谢后来英明的政府,正本清源,改歪扳直。下文盖章敬称我爷爷为“起义人员”。过去的事全部“抹了鬍子”一笔勾销。 照片2 2014年我在《桂林电视报》发表《孙中山北伐到桂林在筹备处做事唯一的年青人---秦昌岐其人轶事》写到:“2010年5月5日我看到了《桂林日报》《孙中山在桂林逸事拾遗》一文和附在文章里的照片,觉得右起第一人站立的那个人好像是我爷爷秦昌岐年青时的样子。因为我在整理他的资料时似乎觉得他在欢迎孙大总统筹备处做过事。但我还不敢贸然声张,因为没有足够的资料来证明,后来经过进一步的整理研究,得出的结论:那个年青人就是我的祖父秦昌岐。 照片3 1921年12月孙中山北伐来到桂林,桂林各界组织了一个欢大总统筹备处。孙中山到桂林起初住在东华门外的谢启中老先生家里,谢老是桂林同盟会支部成员、广西省立二师国文教员,有名的文化人士,因此筹备处由谢启中为主要负责人。时在桂林二师读书的秦昌岐正是谢老的学生,学习优秀且写得一手好的毛笔字,聪明能干是谢启中老先生器重的学生之一。这时孙中山在桂林委派跟随其多年的秘书、又是桂林人的邓家彦设立国民党广西党部为支部长。二十出头还在桂林二师读书的秦昌岐由谢启中老先生介绍,加了入了国民党。” 这张照片就是孙大总统暨夫人与国民党桂林支部的全体职员合影。 与我爷爷手书文字事实紧扣:“民国十年,辛酉22岁。农历七月初十与罗云结婚,卖坤元前街一间作婚费。七月十一日黔赣军攻桂林,孙中山北伐到桂林。邓家彦设国民党我入国民党,在欢迎大总统筹备处做事。” 这下就更加清楚了。 照片4 前两年生活网上看见这张照片,下载保存了。有点思想、又想讲点什么。一时又找不到照片在存放在哪个角落头。 今天找到了就大胆地讲讲我的想法。 上头文字好清楚:“广西省会各界纪念阚维雍纪念碑落成典礼摄影纪念 卅五年双十节”。 即1946年10月10日。 至今“八秩欠两”,78年了。 阚维雍,国民革命军陆军第16集团军桂林城防司令部参谋长。1944年11月9日在桂柳会战中殉国。国民政府于1945年10月追晋阚维雍为陆军中将师长。2014年9月民政部公布第一批著名抗日英烈。 根据《广西抗战纪事》总撰稿及撰稿的原桂林作协主席李时新提供的资料补充:“阚将军殉国时任第16集团军31军131师少将师长。” 照片5 我现在又指认红框内此人疑似我爷爷。时年45岁。 虽然没有直接的文字记载,仅凭他的照片形象,前额秃顶,中山装束,精神气质和他时任(广西)第桂八区专员公署督导员”的身份,断言他在列参会,留影其中。 有文字记载参考。 照片6 秦昌岐,1921年广西省立第二师范毕业。1940年后的三年期间先后任桂林市政府教育任科长,政府秘书、社会科长。因官场邋杂事情辞职,赋闲在屋5个月,教书挣钱。后来,在1945年重新调职为“(广西)第八区专员公署督导员”。 “第八区”辖兴安、全州、灌阳三县。具体有好大权利,是升职还是降位,没详细了解。 1966年我屋里门口一版院墙上挨巴上“大字报”,诬写是“桂林地区专员”。“专员”好大的官,那时的人就会认为和市长一个级别。是的,1949年后的“桂林市”就管市区,最大是“市长”;“桂林地区”辖十二个县,头头是“专员”。 那时,国民党的官越大就越遭上层人士的钦佩羡慕,有文化的人才当得了大官,没是靠溜须拍马、行贿受贿获取上位的;反之,官越小就越遭下层人的痛恨:国民党好坏的,帽子歪戴,收刮民财,斜眼叼烟、贪污腐败。 所以1949年后,新政府对旧政府的上层人士客客气气,有好酒好菜款待,高官厚禄有请。反之下层小码菜坐牢蹲监,筒鼓饭待,没得好屁眼出使。 嗨,那时我爷爷真的坐上“专员”的位子,那就好了。我起码能在人家面前嚣张:我爷爷是“高干”。 1946年在桂林东镇路,广西省会各界纪念阚维雍纪念碑落成典礼。邀请省会所在地的桂林市的达官贵人,他算得上,去站前排左侧位。从他当年所任官职、身份来看,讲得过去。 所以我认为就是他,我的祖父秦昌岐。 逐一对比下列的照片。 照片7 1940年39岁秦昌岐首任桂林市国民政府教育科长。这是公务员证上盖了红印头像的照片。 照片8 1942年41岁的秦昌岐着中山装在东江坤元街(即现在的七星五通街)老屋种花(民国29年即 1940年桂林市首任教育科长) 照片9 1966年暴风雨前夜,平和安详时期的爷爷和奶奶,于东江路(旧时的坤元街)241号旧宅基地上自建的屋前。 时65岁,其派头气质不减当年。 按照革命论理来讲,“孙中山创党建国”、“闞维雍抗战殉职”,都是革命的。爷爷应该是时常给我们后辈讲述这些革命经历才是。可惜,那时他挨禁门自省,吃公配餐。由于老实规矩,没轻举妄动。被宽大提前自由,回来与儿孙享乐。在被毁的残垣废墟上重建房屋开辟菜园,种花养鸡猫兔狗,晴耕雨读学中医。在街主任、街组长“睁一只眼,闭半边目”的情形下,暗地悄悄密密开方行医,为百姓省钱,为街坊服务。 还有,爷爷文化高、见识广、善谈吐,屋里时常是旧部、旧友、文化人来座喝茶谈天。“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我见过平静的那七八年的屋里前后院菜园地,花红菜绿、瓜满棚、果坠枝,欣欣向荣的景象。更过着比一般街民足食丰衣的生活。 之后昏暗的那十年,爷爷他默默地、详尽地每月每年恭敬虔诚地向政府派出所面呈书面“自我改造总结”。有草稿存在为证。 上述的“革命”家史、经历,爷爷倒是没得精力空闲和我们后辈透露,讲这些不乱无泡、无关紧要的话题。 后来,爷爷总算荣获了“起义人员”光荣而豪迈的称号。而他却没能见到阳光,我们也看不到他的笑颜。 遗憾颁发荣誉证书时他已于五年前去投奔了孙大总统,被分派到闞将军所属第16集团军31军131师,安排了一个文职政治部主任职务。折算为副师级待遇。
引用桂林早期草书大家、街坊陈荣光先生的话,“秦伯伯可怜哦,一个教书先生教育局长(我纠正他,不是“局长”,是“科长”。他讲,以前的“科长”就相当于现在的“局长”,你们后生仔没懂的。)挨喊去扫街捡草撮粪草,斯文扫地没得了。你莫讲哦,那当官的派头神气还是在的哦。”
在我的朋友圈里我写到: 我们领导同事指导我:“一九二一年,共产党已经成立了,可惜(你爷爷)没有投奔共产党[呲牙],若如此,家族历史可能会改写[憨笑]。” 是的,人生道路上哪有那么直码马,平坦坦,总撞到好事呢。今天撞到了,过两天又变坏了呢。难以预料,要靠运气。 我近期在反复朗读一篇富有哲理的中国成语故事,“人间万事塞翁が馬”。深刻领会了其中寓意, 不久前学会了“星”这首歌。遇上了机会和(来桂和桂林政府副市长谈友好交往事宜的)日本总领事同唱“星”。 这回又晓得了1982年邓小姐(丽君)就唱红了香港。那时我还在铜鼓山脚下装车扛包。要是那时来桂林开演唱会,我要是奋不顾身的去“追星”投奔她学歌,教她写毛笔字(见过她学写毛笔字的照片)。命运之星就会指引我,踏破荆棘前行,寻梦哪怕崎岖的险境。(邓丽君歌词大意引用) 那,我这一生命运就会改变了(做梦)。 2024.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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