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甄选直播间,俞敏洪联合董宇辉,跟莫言来了一次近距离的访谈。 镜头里,俞敏洪罕见地聊起了八卦,说他曾经尿床到12岁,家里床褥上的“地图”形状,至今记忆犹新。而莫言毫不示弱:“我不如你啊。尿到15岁!” 谈笑中,两人竟然不约而同地说:“尿床的孩子会更聪明!” 
这真实的一幕,引发了 数百万网友的围观。莫言的幽默和大度,引发了现场弹幕的疯狂点赞。导致的直接结果是:当晚的直播数据十分可观,莫言的书籍,竟然卖掉了12万册! 访谈中,鹏鹏主播上场也凑热闹,说,俞老师尿床尿到12岁,莫言老师尿床尿到15岁,小弟不才,只尿到了9岁。这说明一个真理:越有成就的人,尿床尿的更久。唉,我这个陋习,还是改的太早了,不然,我一年的小目标起码不止一个亿呀。再不济我也要去弄个小局长当当了。瞬间,全网的粉丝朋友们哄笑开了。 网友们在笑,亲友们在笑,我却哭了。 我似乎看到,那一团热乎乎的尿渍散发着带着奇异香味的噪气,透过我的被褥,直流而下,欢快地淋到了下铺的同学身上;我似乎听到,宿舍里大通铺的架子床上下同学的嘲讽和怒斥声;我知道,此时此刻,蜷缩在床头角落的我在瑟瑟发抖,不敢面对被我殃及的无辜同学;我还想到了,我的母亲在这夜半时分,她坐在半明半暗的油灯下,突然的不安起来,她在为我担心,她哭她的无能和无助…… 为了治我的遗尿,母亲癫着小脚,踏平乡间小路,寻医访药。我吃过充着糯米的猪尿泡;我吃过烤焦后碾成粉末的裔胞胎盘;我尝过针灸插满全身的物疗;我喝过苦不堪言的草药黄汤;我也曾不敢睡觉,通宵不眠……可是,这一切,都不能制止我那肆无忌惮、可恨可恶的尿液! 从童年到少年,我经常在哭,哭我自己的遗尿,哭我可怜的母亲,哭我无望的未来! 当我走投无路之时,街头上的喇叭响了起来,紧接着看到了街头巷尾的宣传标语。“一人当兵,全家光荣!” 犹如一道红光从我心灵中闪过!对,当兵去! 征兵的宣传口号是,保卫祖国,人人有责。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在遥远的文革期间,解放军乃天然左派,是全国人民学习的榜样。进了部队,不仅自己投入了革命的大熔炉,而且,家里人跟着发光。不管你家是破烂草房,还是青砖灰瓦大门檐,挂上一块“革命军属”门牌,政府重视,众人仰望,身份立马高大起来。 我之所以要去当兵,目的很简单,很现实,就三条: 一是因为文革停课,初中毕业留校“闹革命”,成天打打杀杀,前途无望。与其坐井观天,不如出外走走。 二是体弱多病,脱肛便血、遗尿。看了不少医生,却没有哪个说出我的病症。母亲为治我病,节衣缩食,家徒四壁,求告无门。招兵的宣传喇叭一响,照亮人生的前路。我的心中呼喊出一个强音:参军去!只要到了部队,我的病怎么治都行,不用花一分钱!这样,我再不怕有病!可怜的妈妈,我让您再不为我受穷受累! 三、为了实现当兵的愿望,从报名到体检,我都没敢告诉父母,生怕他们不同意。因为独子不当兵(那个年代,虽然我还有一姐一妹,但家中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就是独子)。 虽然报了名,我对体检能否过关,很没把握。像我这种病秧子,哪能进得了军营?试试运气吧,成不成的无所谓。 没想到,体检项目一路绿灯!竟然?竟然我的身体啥毛病都没有!我望望天,问:为什么?老天不吭气。我对天喊道:您为什么不说话?!我希望您要保佑我,到了部队,多生几场病,把我在家的病全部生出来,让我在部队好好治治。老天爷,您不得再为难我的母亲!她太苦了! 我的尿床,与莫言的尿炕,虽然人各南北,却异曲同工。莫言从1955年出生后,父亲母亲姐姐哥哥莫言挤在一个小炕上。就一床小薄被子,下面是光席特别冷,就是靠相互体温来取暖。因为莫言小时候老尿床,炕前面就放着一个尿罐子,尿床尿到15、16岁,直到到棉花加工厂做临时工,吃得饱了,这个尿床的毛病才改掉了。 尿床的毛病,对莫言也是一个难以言说的卑微的痛苦,晚上不小心把尿撒在床上,全家都跟着你睡这个湿被窝。母亲也骂,姐姐也骂,莫言也十分羞愧。到晚上都不敢喝水,可是不管用。在兄妹的推搡抗议声中,他的母亲担起夜班催尿工作,隔断时间将他叫醒排尿。 那段尿床的岁月,他不敢听到“被子”、“地图”这样的字眼,要么赶紧打岔要么就掉头走人,强烈的羞耻感让他十分自卑。 十多年的尿床事件,让我在社会、家庭和学校里遇到一些别人感受不到的人和事,让我深切体会到人情冷暖和苦乐悲欢。其间,一些故事和细节,颇有意味,值得一写。这里有梦境,有荒诞,有羞辱,有哭泣,有辛酸,有绝望……通过这些经历,我要各位看到一个遗尿人与正常人的不一样处境和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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