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傍晚,苏砚秋特意坐在窗前守候。戌时刚过,那抹珠光果然又出现了。他屏息凝神,眼见着墙缝里的珠花缓缓舒展,原本蔫垂的花瓣渐渐挺括,连那颗宝珠都似被注入了生气,明灭生辉。 正看得入神,忽听楼下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女子的吴侬软语:“郎君可瞧见了?这珠花是我当年亲手戴的……” 苏砚秋心头一惊,转头望去,楼梯口转出一位身着藕荷色衫裙的姑娘,花信年华,眉眼如画,怀里抱着个褪色的锦盒。孤身女子,夜间独行,透着几分捉摸不定的神秘。她抬头望向苏砚秋的窗口,忽然抿唇一笑:“这位官人,可也是对那墙缝里的东西好奇?” 苏砚秋并不否认,起身下楼相见。 姑娘自称阿萝,是这宅院旧主人的远亲,幼时曾随祖母在此住过。 “那墙里的珠花,是我及笄那年戴的。”她抚着锦盒轻叹,“后来家道中落,祖母临终前将它藏进西墙砖缝,说‘留着给阿萝讨个好姻缘’……”话未说完,她眼圈已红,“谁知去年长沙发大水,宅子泡塌了半边,我回来寻时,砖缝已被泥浆填了七分……” 苏砚秋见她落寞,便说:“明日我找工匠清理砖缝,说不定能寻到。”阿萝眼睛一亮,从锦盒里取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递过来:“官人若真帮了这个忙,这帕子便作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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